三只棕熊围攻两个人类,人类不用说肯定是穿着军装的选拔者,棕熊体格又高又壮,人立起来超过三米有余,手无寸铁的人类,哪怕是特战队员在它们面前也像个婴儿般毫无反抗之力。
两个选拔者已经受了伤,其中一个伤势颇重,半边身子都浸在溪水里,殷红的血液随着流水荡动晕开,另一个选拔者背对着他挡在前面,一只手握着根臂粗的树枝,树枝断口很尖,适合用来搏斗。
站着的人也受了伤,一个熊爪的撕裂伤横贯于肩膀到胸口,不是很深却鲜血淋漓。
两人脸色都透着深深的疲惫,三只棕熊困死了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身后的溪水,但他们一旦入水,绝逼会被三只熊给扑得再也起不来,至于装死……都血流成河了,还装个毛线哟~!
费庆吓得浑身哆嗦,牙齿互相撞击着发出咯咯的颤抖声,他面露恐惧的望着小净尘“我们……我们要不要救他们??”——理智告诉他应该去救,毕竟,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军装,应该是不离不弃的战友,可是情感上,恐惧已经战胜了一切,他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是救人了。
费庆此刻是完全的六神无主,他需要一个依赖,无论是谁,哪怕是个小屁孩都没关系,给他点意见,只要能把他从茫然无措惊恐难耐中给拉拔回来就好。
可惜,他问错了人,小净尘探出脑袋再看了两人三熊一眼果断摇头“不知道,你说呢?”
费庆:“……”哥想找个依靠肿么就那么难呢?
看着小净尘清澈见底的眼眸,费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豪情和羞愧,好歹他也是个二十岁的纯爷们,胆子竟然还木有一个小姑娘大,他们只有两个人,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作为两人中唯一的男人,他应该像个爷们一样站起来,而不是躲在石头后面战战兢兢惊恐无助。
费庆突然伸出手抓着小净尘的肩膀,他的指关节很用力,即是给柔弱(?!)的小丫头以安慰,也是给自己鼓励,他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处乱跑,如果那几只熊发狂了,你……你就立刻离开,沿着小溪往下游跑,不用管我,我肯定会没事的,记住了么?”
小净尘迎视着他的目光,大脑袋一歪,认真点头“记住了。”
“很好。”费庆应了一声,低头找了块趁手的大石头“啊——”的怒吼着便直接朝着三只棕熊冲了出去,由始至终,恐惧紧张得过头的费庆筒子都忘记了妹纸还有支恶狼大队能够借用的说。
费庆的做法有点傻,拿着块趁手的石头冲向三只成年棕熊,这纯粹是找死行为。
于是,当他尖叫着冲过去的时候,两个选拔者都不由得愣住,满脸的空白,满眼的不敢置信,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他们的嘴角隐隐有着抽搐的趋势。
小净尘蹲在石头边,一手托着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去送死的费庆,另一只手抚摸着馒头已经干透的狼毫,疑惑道“馒头,我有木有跟费庆说水里的血不是人血?”
“嗷——”馒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小净尘果断点头“我也记得我是说过的,明明知道那个人受伤流血是假的,他为什么还要冲出去呢?真不懂男人(!!!)在想神马?”
馒头:“……”特么的你哪只耳朵听见咱回答“是”了啊喂~亮爪~!
费庆将手中的大石头直接朝着中间那只棕熊的脑袋丢了过去,别说,准头还不错,正中脑门,可惜,这种程度的打击根本就给棕熊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还将它给惹怒了,棕熊的注意力果断转移,嘶吼一声朝着费庆扑了过去,它一扑,其他两只棕熊也跟着欺负老实人。
费庆早就准备好了,一见自己拉稳了棕熊的仇恨,他果断转身撒丫子就跑,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在丛林中的平衡能力,也低估了原始山林的复杂,刚跑了没两步,他就被地上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蹿出来的树根给绊倒,直接摔在地上还顺势滚了两圈,等到他晕头转向的醒过神来,看见的就是一只凌空扑杀而来的棕熊,他惊骇的瞠大眼眸,紧缩到极致的瞳孔里倒映着越来越近的熊之獠牙……
死定了!!——费庆被三个大字给直接砸懵了!
小溪边的两个男人果断掏出枪,一只手一把枪,左右开弓,四管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棕熊,食指扣上扳机,可惜,还不等他们压下手指,突然,一个灰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倏的一下从侧面撞上那只棕熊,棕熊半空中没处借力,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它费力的站起来,嘶吼一声,厚重的爪子愤怒的摔打着地面,冲着蓦然出现的敌人怒吼。
馒头站在费庆面前,冲着棕熊露出自己的獠牙,它后腿微微弯曲,前腿绷得笔直,浑身毫毛乍起,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威胁低吼,同时,其他的狼群也缓缓走了上来,每一只都尽情的展露着自己的獠牙和凶狠,毫不畏惧的与三只棕熊对峙。
这回,不仅是费庆惊愕的目瞪口呆,就连溪水边的两个战士也错愕得瞠目结舌——神马状况啊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