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落入银白的碎发中消失不见,白希景似有所感,一回头就看见泪流满面的小净尘,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忙不迭的将女儿拖过来,细心的帮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怎么了?怎么哭了?”
“爸爸,你的头发是不是变不回来了?”小净尘哽咽道。
白希景眸光微微一闪,笑容不变,“是啊,爸爸的头发变白了,净尘会不会嫌弃爸爸?”
小净尘忙不迭的摇头,小爪子握拳揉眼睛,抽抽嗒嗒的道,“不会,就算爸爸变得像师傅那样,我也绝对不会嫌弃爸爸……”话音骤然一顿,难得动了回脑子的呆娃眼睛突然一亮,“爸爸,不如你剃光头吧,像师傅那样,他胡子眉毛都是白的,只有头发不白。”
白希景:“……”
他不是头发不白,他是没有头发……话说闺女啊,咱能不对光头介么执着么?!
白希景无声的叹了口气,摸摸小净尘的大脑袋,“好了,天都亮了,赶紧睡觉去。”
“哦。”小净尘瘪瘪嘴,不情不愿的窝回床上,被子盖到了鼻子尖,只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溜圆溜圆的望着白希景,那仿佛奶狗狗般的孺慕期待眼神,是个人都拒绝不了。
白希景耙了耙自己雪白的银发,轻叹一口气,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奶狗狗立马眉开眼笑抱紧爸爸的手臂,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找周公打架去了。
白希景侧头,望着小净尘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他终于不用再防备那些喜欢半夜三更偷袭揍人的师兄师弟师侄师傅们了。
当然,他仍然需要与随时随地准备把他大卸八块的睡梦中的女儿战斗,握爪~!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白希景的睡眠总是比较浅的,大概一点多钟,他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身上那不正常的重量,睁开眼睛,他无奈的看着像只八爪章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净尘,小家伙的鼻子尖上还在吹着泡泡。
白希景一摸床头柜的手机,虽然被调到了静音,以他的警觉还是发现了来电,“喂。”
“大哥,您最好过来一下,那东西……好像有点问题。”大山的声音里透着股浓浓的不确定。
白希景一骨碌的坐起身,将八爪章鱼从自己身上剥离,然后起身洗漱换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以小净尘的作息时间来说,她最少还有四个小时才会醒过来。
在郊外的一栋私人别墅里,白希景见到了着急上火的大山,这么些天不见,难得大山没有插科打诨的找揍,他直接引着白希景往地下室走,“东西拿到以后就被严密监管起来,本来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今天早上,负责看管物品的几个人却莫名其妙打了起来,经过检查,他们的暴力指数直线上升,情绪也非常不稳定,有点类似狂躁症。”
白希景的脚步微微一顿,“人呢?”
“这边。”地下室并不只有一间房,大山将白希景带到最大的一间隔离室,通过隔离室的单向玻璃窗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四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伤痕累累的被关在一面,其中两个仿佛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尽用杀招打得难分难舍,另一个黑衣人正发狂的用脑袋撞墙,最后那个躺在墙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白希景面无表情的望着本该是同伴兄弟却莫名其妙反目成仇的四人,“怎么关在一起?”
大山偷偷瞄了白希景一眼,小声道,“本来是分开关押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心力衰竭,送去抢救的时候,四个人碰到一起,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好了,打得难分难舍,我就干脆把他们关一起了,至少还有命活着不是。”
白希景不置可否,只是眸光微微沉了沉,“那东西放在哪?带我去看看。”
“是。”
能够被国特区看重,需要戥十亲自去偷的东西自然不简单,但实际上也没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