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卡罗细细的打量着艾德琳,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与乔恩的相似处,即使是养女,能沾染上气质也是好的,
这个女孩看起来要比乔恩冷漠的多,同龄甚至比她年长的女孩在面对辛卡罗时的反应通常只有两种,畏惧与巴结,
而艾德琳除了因为刚才他的玩笑而略微不自然以外,至始至终都是沉静的,就好像在她眼里,伯爵与普通中年男人没有差别,
事实上艾德琳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她出生与成长都在红旗下,发展于以自由平等著称的美利坚,并没有非常强的阶级意识,即使隐形的阶级无处不在,
辛卡罗早就听闻乔恩收养了一个法国小女孩,对艾德琳,他其实好奇很久了,
而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您与乔恩是吗不跳字。艾德琳受不住辛卡罗的目光,她有种觉,他似乎在评估她的价值,
其实辛卡罗的确在考量艾德琳是否配得起乔恩,
“呵呵,”艾德琳的问题让辛卡罗笑了,“我和你父亲可不是一般的,当年啊…”辛卡罗回忆着,“他,安斯还有华斯尔三个把学校简直闹得鸡犬不宁,噢,你可能不华斯尔,这个老小子现在中国做外交官,”辛卡罗仿佛想到特别有趣的过往,径自笑起来,
布满皱纹的眼睛,此刻竟充沛着一种年轻的色泽,
诺南与裴西头一次听父辈提起,都集中精神听着,
艾德琳同样如此,
那时候的他们正风华正茂,各个都是受上帝偏爱的孩子,轻狂、张扬、高傲,
集体抗议老师,参与示威游行,甚至冲到议会大厦打断会议,在同龄的王秋还在被书本累积的教室里寒窗苦读的时候,乔恩与他们的追求的已经是最顶级的刺激与激情,
原来从一开始,她与他的起点就是截然不同的,
可惜时光荏苒,昔日的,终究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乔恩就是上天的奇迹,”辛卡罗直到现在对乔恩依然有着淡淡的钦佩与些许不服气,“他是我们之中最有智慧的,孩子们,吗,聪明并不意味着智慧,可智慧的人一定是最聪明的,”辛卡罗叹了一声,
“乔恩太聪明了,曾经我有一种感觉他是无所不能的,”
“父亲,”裴西惊诧的看着辛卡罗,贵族都是骄傲的,他从未见过的父亲表现出像此时这般的神情,就仿佛是一种永远追不上他人脚步的颓唐,
“不要打断我的话,裴西,”但下一刻,辛卡罗对又恢复成威严的形象,
当着好友以及艾德琳的面,被的父亲训斥,裴西很是尴尬,他偏了偏头,试图缓解,
辛卡罗接着说,
“这个世界有着无情的规则,我们或者被规则倾轧,或者遵守规则,或者破坏规则,或者制定规则,你们想选择哪一种?”他问三个孩子,
问题听起来简单,但内质却透着残酷,
诺南与裴西同时沉默,
艾德琳仔细分析着辛卡罗的话,她应该是遵守规则随波逐流的那类人罢,即使她曾经被这冷酷的世道所倾轧过,
“当年乔恩的梦想是第四种,但他干的最多的却是破坏,为我说他有大智慧吗,”这句话,辛卡罗只对着艾德琳,
艾德琳摇头,
“因为他最后选择了第五种可能,冷眼旁观,或者说他创造了第五种选择,”辛卡罗花了好几年的才彻底领悟那时乔恩毫不犹豫的放弃,“最完美也是最适合他的答案,”
还有比逍遥自在的生活更有价值?那怕拥有滔天的权势,早在二十六岁那年,乔恩就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而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通,
或许在某些人眼中,兰斯洛特这个姓氏是卑贱的,但乔恩的灵魂足以比他们的总和还要高贵,
艾德琳怔怔然,乔恩到底是一个样的人,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判断的方向,
艾德琳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对乔恩发火的行为荒谬至极,
那般淡然的人啊,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何以将至于风头浪尖,
“爸爸,我找了你好半天,”娇气的声音打断了艾德琳的懊悔,
芬雅拖着长裙,快步从她身边走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了她一下,艾德琳重心不稳,好在诺南扶住了她,
“舞会快开始了,你找我做,”与同裴西的语气截然不同,辛卡罗对芬雅是纵容而溺爱的,
就像乔恩对艾德琳那样,
“做我的舞伴呀,”芬雅挽过辛卡罗的胳臂,“待会儿舞曲响起的时候,你和一起我上场,”
辛卡罗哭笑不得,“你们年轻人的舞会,我一把年纪了,还凑热闹,难道你找不到男伴吗,”
“我看不上那些人,”芬雅扬起下巴,非常傲慢的说,
“那就让裴西陪你,”辛卡罗拿的当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