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的远房孙女,”李玉如是回答,
婚宴继续,不过人们议论的话题中心稍稍有些转移,秋琳给他们仅仅惊鸿的一瞥,虽然不她的身份,但足以让某些人放下心里对李玉的轻蔑,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真理,
“你在笑?”年轻的男人推了推一直在‘傻笑’的成瑾,自从秋琳离开,他便撑着额,径自低笑,
秀气的眉头放得很开,上挑的细眼角笑意渐浓,美酒的微醺,仿佛胭脂桃花,粉艳柔和,又好似烟云水气,隽逸悠然
不知多少女孩在偷偷打量这位他,如若他此刻醉卧软榻,身披轻裘缓带,手执觚樽,那一定是古时最风流的冠玉美男子罢,
“我见到梦中人了,”他轻轻说道,
“梦中人,莫不是梦中情人吧,”年轻男人以为成瑾在说笑,调侃着他,
从小到大,这小子凭着出色的‘表皮’,虏获到的女孩芳心多得数不清,偏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惹得佳人们伤心,
这样的男人有梦中情人,骗鬼吧,
“我记了她好多年,她留给我最多的却是背影,”成瑾喃喃道,声音轻不可闻,
艾德琳,终于再见到你了,
……
直到回了家,秋琳的手还被王晴紧紧握住,
“妈,”她也只敢在无他人的地方这样唤王晴,即使就她们两人如今的外表看,称呼很怪异,
而这也是为王晴远离王秋的原因,
“你一个人的吗,还是和养父一起?”王晴拉着秋琳坐在沙发上,视线都舍不得从秋琳脸上移开,如此美丽的女孩是她的女儿,王晴高兴又酸苦,她想抱抱她却不敢,是因为太贵气了吗,她不,
王晴的问题让秋琳垂下眉,“我陪老师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养父…,她没有养父了,“正好可以回趟家,”
“老师?”王晴记得她女儿今年‘十七’了,
“我又回到麻省理工读书,跟着原来的导师,九月初正式开学,”她说,
王晴也没多想,她以为秋琳从法国留学美国,至于女儿原先的老师们,她就更不清楚了,
“你不怪我吧,”秋琳的问,擅自打乱你们平静的生活,
“傻孩子,还跟我怄气,”王晴抚摸着秋琳白色的头发,“那时候我也是不经过脑子,话太重了,”
老人最期望的不就是子孙同堂吗,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王晴对王秋的想念也越来越深,她开始自责,开始盼望女儿能看望她,可十年了,王秋一次也没过,
秋琳与母亲聊了整整一晚上,她们谁也没有睡意,仿佛为了补偿对各自的亏欠,
王晴并没有再嫁给老李,只是两位独居老人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缺的不过是那张证件,
“我都是快入黄土的子,还结婚,”王晴摇头笑道,“凑合凑合吧,我也不指望,幸好你,…哎,”王晴叹气,她的女儿太出色了,
秋琳却没有吭声,
她母亲年轻时遇人不淑,又为了她孤单一辈子,是时候享受清福了,
“小艾德琳,还记不记得我?”丛阮走进王家的院子,明明笑的娴淑,又好像在逗小孩子,
“你是…”秋琳想了很久,丛阮也不催她,“你是丛奶奶,”那年仅仅一面之缘,丛阮就送给她一盆价值不菲的菊花,
如今又快到秋天了,昔日空荡的院角整整齐齐种满了金桔与菊花,别墅不再崭新而清冷,多了许多人气,
丛阮笑开了花,连皱纹暴露也不在意,她压根不指望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记住,但秋琳给了她惊喜,
“老丛啊,这孩子有咱中国名字了,”王晴笑着对丛阮说,“秋琳,她说在秋天出生,就叫秋琳,”
挺拔如竹的男人走近篱笆,恰好听到这句话,
“秋琳,”他细细念着,
“小瑾,来了还不进来,”王晴见到外面的年轻人,连忙热情的叫道,熟稔的语气令秋琳转头望去,
而成瑾一直都在看她,
两双墨色的眼睛对视在一起,一边是幽蓝,而另一边是浓黑,当东方的清风玄韵与西方的优雅柔美相遇,那将是何等的美妙,
成瑾对秋琳微微一笑,仿若漫山桃花盛开。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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