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你?!”亦萱吃了一惊。
“嗯。”赵玉连点点头,无可奈何地说:“事情闹到这一步了,如果不是祖父及时发现,说不定早就死了,怎么还能拖延到现在?可祖父毕竟伤了本,再加上气急攻心,也是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的!而我不过是一个小辈,上头父亲母亲压着,我根本没有力量撼动分毫!二伯祖父那边又根本不管事,我想着伯祖母在族里声望甚高,也唯有请她来做主了。”
“你父母怎么说?”亦萱好奇地是这样的一双爹娘,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
赵玉兰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就是被罚关在祠堂里一天一夜,又能拿我怎么样呢?难不成还想像毒祖父一样毒死我?”
亦萱哑口无言。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你难得来一次,我该是带着你好好走走的!没想到却碰上这么个事儿!”赵玉连拍拍脸,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亦萱一个小姑娘也的确干预不起来,再者她本就是来放松心情的,也不想管人家的糟心事儿,于是便道:“没事的,我自己一个人转转就好,你就放心去处理你自己的事儿吧!不用管我。”
此后几天,老夫人一直在处理三叔祖父的事情,亦萱则迅速和族里的其他小家伙们打成一片。除了偶尔去慰问一下三叔祖父,其余的时间都被他们叫到外面玩耍。
因为是春天,万物复苏。什么钓鱼,捉青蛙,抓螃蟹,割马兰,甚至去掏鸟窝,但凡是能想到的乡下孩子的玩乐方式,亦萱都玩了个遍。连日来烦闷的心情也都烟消云散,甚至偶尔想起慕容轩,心里也平和了许多,不再那么难受。
族里的长辈倒也乐见其成,懒得管她,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都是随她去的,在乡下不比京城,女孩子家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规矩,只当她是小孩子天性罢了。至于老夫人,一则要处理三叔祖父的事情,二则是因为亦萱在赵府束缚了太久,如今好容易能够开开心心地玩一回,倒也不忍心阻止。
就这样,亦萱在汴州呆了大半个月,人都黑了一圈。至于三叔祖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眼瞧着就要准备后事了,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亦萱也不敢再玩了。可族里的长辈又不准她们小孩子参合进来,亦萱只能每日窝在陈玉连屋子里聊天解闷。
没过几天,便传来了三叔祖父逝世的消息。
陈玉连当即哭成了一个泪人,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亦萱怎么安慰都没有效果。
葬礼隔日举行,当天晚上,关系近的人要去守灵,也要选两个小孩过去。
二老太爷家的年仅五岁的瑜儿害怕这样的场面,被哄骗着来到灵堂见到赵三老太爷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时候,更是哭闹不止,任人怎么哄都安静不下来。其他的孩子也害怕看到死人,除了赵玉连,谁都不肯留下来守灵。
无奈之下,亦萱只好替他们上了。反正她也算得上是近亲。倒是老夫人有些舍不得她,但眼下这种情况,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萱妹妹,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赵玉连哭着跪倒在灵堂前,朝亦萱磕了几个头。
亦萱连忙蹲下身将她扶起来,无奈道:“连儿姐姐你可别跪我,我消受不起。再者三叔祖父本就是我的长辈,替他守灵也是人之常情。”
赵玉连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亦萱叹了口气,也跟着跪下来烧了些纸钱。抬头望向灵堂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
虽说她重活一世,该是对生死一事看的很淡然的,但毕竟对三叔祖父不熟悉,他又死的那么冤,要守着他的尸身一夜,的确是叫人心生寒意。
“元娘,害怕么?”坐在旁边的老夫人轻轻推了推亦萱。
亦萱摇摇头,索性挪过去跟老夫人挨在一起,悄声问道:“祖母,我从连儿姐姐那里听说了很多事情,祖母您知不知道三叔祖父是怎么死的?”
老夫人愣了愣,随后笑着点了点亦萱的额头,“让你不要打听这些事情,你也玩的很快活,倒还是多管闲事了起来!”
亦萱吐了吐舌头,“我只是无意间听连儿姐姐说的。再说我本就是来陪祖母的,也是为了自己散散心,何苦要管那么多糟心事儿。只是,既然听见了,还是想问问祖母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道:“这老三也真是个可怜见的,苦了大半辈子,好容易拼出来的房产田地,没想到竟成了这些不肖子孙谋害他的东西!这件事虽没有证据,但大家心知肚明,那帮不孝子也知道我来了他们捞不到半点好处,所以这段日子尽赶着巴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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