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岳等人商量了许久,只当凌云有银子,只要他们脸皮够厚,总是能弄来银子的,却没想到银子早已被她花光了。他们又不敢唆使凌云动用相府的银子,这笔银子对于凌氏一族来说数目稍显庞大,不知道要多久能够还上,若君牧野找他们要银子,他们可是拿不出来。
这么一想,凌子岳等人瞬间愁眉苦脸起来,这么说他们不是走投无路了?
“族侄女儿,那……你看……能不能请丞相大人查查那些霉粮出自哪里,若是能把那些人找出来也行啊?”凌子岳退而求其次,希望花出去的银子还能要回来。
凌云点点头,一脸正色:“族长所言倒是个好办法,那族长快去京畿衙门报案吧,此事拖了这么久,要追查起来怕是不容易。到时候让夫君给京兆尹打声招呼,看能不能尽快破案,若是能找到那些人真是谢天谢地了!”
凌云的话没有说完,凌子岳的脸便僵住了,他原本的意思是让君牧野动用个人权利查出那些人,而凌云却曲解为通过正常法律程序,这样的话想要破案不知会等到猴年马月,他们如今可是半点都耗不起啊!但是,有了凌云这话,明知道让君牧野动用私权不对,凌子岳的话又如何说出口?
“族长可有线索,这样查起来或许会快一点?”凌云不去看几人难看的脸色,又问。
于是凌子岳脸上又是一白,想到那几人连人家的身份都没弄清楚,被骗了之后再去找已经人去房空,哪里有什么线索,当下更加愁眉苦脸起来。
见此,凌云苦恼道:“什么线索都没有,这要如何查起?族长,恕侄女直言,这事就算是报官,恐怕也查不出个结果啊!”
“族侄女,难道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凌子岳不愿相信如今已经山穷水尽,抱着一丝希望对凌云乞求道。
凌云摇摇头:“族长,侄女实在是没有办法。”
“那……可不可以请侄女和丞相大人商量一下,借笔银子给族里,我们一定会尽快还上的。”凌子岳犹不死心,往凌云计划中的方向发展。
凌云面上却是一愣,片刻间便带着些质问对凌子岳道:“族长,您该知道,这对侄女来说太过强人所难了。侄女自从嫁进来,之所以样样花销都出自自己的嫁妆,就是不想被人看低了,现在你让我主动去向夫君要银子,还是这么一大笔,您让侄女如何开得了口?”
凌子岳道:“族侄女,就当族里对不起你,我这个族长求你,就当是为族里考虑,你就勉为其难,去求一求丞相大人吧?”说着就要再度起身向凌云下跪。
凌云面上渐渐露出怒色,她疾言厉色地看向凌子岳:“族长,您老不要欺人太甚!我自认我们全家都不曾对不起族里分毫,反而处处为族里着想,甚至因为上次之事花大笔银子也毫无怨言,现在侄女已无能为力,请您不要再咄咄逼人!”
凌子岳被凌云拿话一堵,半晌睁大双眼瞪着凌云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一直没有开口的几位族长看不下去,开始怒斥凌云对族长无礼不愿为族里受委屈云云。
气得凌云委屈之极,眼泪都快下来了,直到几位长老被凌子岳阻止,凌云也是许久没有搭话。
凌子岳暗恼几位长老看不清情况,倚老卖老,凌云如今的身份也是他们能够呵斥的。可惜,他们是长辈,即便凌子岳身为族长,也不能出言不敬,只得忍住,对凌云俯身一拜:“老夫向族侄女道歉,长老们也是有口无心,族侄女不要往心里去。凌氏家族也是族侄女的后盾,还请族侄女多为家族着想,好好同丞相大人商量一下,家族的兴盛对族侄女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凌云撇过脸擦擦眼中的泪花,十分憋屈道:“是,族长教训的是,侄女会和夫君商量的,侄女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后结果如何,还请族长和几位长老能够坦然接受。说实话,侄女十几年来并不曾体会到家族的好处,族长说的这些大道理侄女并不懂,这次纯粹是看在过世的祖父和父亲的面子上,能帮多少是多少,族长和几位长老还是回去静候音讯吧。”
凌云这几句话说的凌子岳和几位长老脸上红一阵紫一阵,颜色变幻十分精彩,凌云这是明里暗里在骂他们老不要脸,往日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问,现在出事了倒知道用家族的好处来压人了,世上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既然凌云已经答应了下来,羞窘不堪的凌子岳一行才匆匆告退,同时擦拭额头上的虚汗,果然拿人手短,现在还没开始拿,就已经心虚至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