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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耀今天一上班就被请到了车间，因为管钥匙的大爷的开门照例的巡视一遍时发现仓库里今天要打包出库的成品全部变了颜色。

苏文耀凝着脸色看着本来黑色的洗水裤变得七彩斑斓了，晾了一夜本来已经干的裤子全部都还湿嗒嗒的。

十几万条西裤啊，整个车间几个月努力赶的工。苏文耀上班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一下子也懵了！

员工陆陆续续的踩点上班，消息瞬间如风般吹遍整个公司。仓库门前围满厂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是怎么回事。但是，都是聪明的人都小声议论，指不定什么人爱打小报告就给揪了。

闹哄哄的氛围让苏文耀更加紧张，在里面转悠看还有没有不被染花的。刘显玉来得早，就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热闹。

这么多人围着，最前面大楼的高层也都来看看怎么回事，刚刚上班的凌氏父子也来了。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全部围在这儿？”凌凡身为老板气势是不怒而威，刚开口所有人都安静的让出一条道儿。

苏文耀这时候刚好从仓库里面出来，一脸苦涩。凌凡先是看到苏文耀然后他让开身后只是看一眼就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大吼着进去，苏文耀连忙道“我看过了，成品已经全部毁了。”

凌凡的身子刹停重重的震了一下，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久经商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稳住心态。

所有人都安静，没有人想到会有这种事儿。“跟这个事儿没有关系的全部去工作。老苏，你和管钥匙的师傅一起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苏文阳急忙忙的冲进刘显玉的办公室，关上门后对着刘显玉：“你昨晚给我的是什么啊？怎么所有的成品都毁了？”他以为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让他大哥失去老板的信任。没想到刘显玉玩这么大，几十万啊，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给毁了。他打心里都在害怕，刚刚躲在人群里看着仓库里面的情景手脚都发凉。昨晚太黑没有看到，里面挂的所有昨天早上才经过洗水的西裤全部都染上不明的七彩染料。

“大声嚷嚷什么？你给我闭嘴。”刘显玉抓着桌上的东西就往苏文阳头上砸“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做的吗？”

“可是，他们会调查啊！”

“仓库附近没有监控，钥匙是专人保管，洗水工序是苏文耀监督的，关门前他都要和管钥匙的巡视，你，最先被怀疑的会是谁？”刘显玉虽然不屑还是把这些分析给苏文阳听，苏文阳却是听得直心惊‘这个女人谁要得罪她真的是倒八辈子的霉！最毒妇人心果然是至理名言！’好里加在，他是跟她同一阵线的！对付的是他大哥他相当乐意，整天舀一副厂子的威严来压人！哼，看他还能耀武扬威多久！

苏文耀在公司里是公认的老好人一个，做事向来都是一丝不苟。管理钥匙的老师傅关门开门半辈子了，从没出过篓子。

今天这两个零不良记录的老员工低着头坐在凌凡的办公室里，整个公司除了刘显玉和苏文阳外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这两个人在公司这么多年，劳心劳力，得人心受人敬，临时来这么一招，他们内心只有关心和担忧，没有嘲笑和讽刺！

“老苏，昨天的洗水工序洗得怎么样？”

“董事长，你是以为我昨天洗水工作没有做好吗？”听话听音，苏文耀本就是个老实人，听到的是什么就什么。

“董事长，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我跟苏厂子一起巡逻时所有洗水过的西裤都已经快干了。”管钥匙的大爷澄清道，他们是很守规则的。

凌凡的脸色有一丝难堪，“那你们昨天确定锁好门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查个清楚，当老板的，很容易就舀直接负责的员工来质问了。

“董事长，衣服上的是丙烯颜料加水调匀以后洒上去的。这个染料可以舀来在衣服上涂鸦，水洗不掉！”苏文耀正声解释，他做这一行的时间不比凌凡短，进去仓库转一圈出来什么都看得很清楚。意思也就是，在洗水工序中这些颜料是不会出现的。他就是再怎么监督不力都不会让成品变成个大脸花猫的样子。

凌凡紧绷的脸色有几分难堪，高位的人总是习惯听好话，苏文耀这个正直的中年男人，他不会讨好领导这一套。所以也注定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在厂房里，做不了行政，勾心斗角的环境不适合他。

“董事长，我们昨天下班前很确定门是锁着的。”管钥匙的大爷不会年纪大了就糊涂了。

“那你们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今天就要发货了，给我出这种篓子？你是负责人再怎么样也得给我个交代吧？”凌凡大声的吼道，声量引来门外的工作人员注目。苏文耀头更低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很纳闷。

三人之中都安静了下来，凌凡烦躁的点了根烟，啪嗒的把烟盒扔到玻璃桌面上。对着窗户就是一阵吞云吐雾，焦虑由心而上。这批货是这一季度的收入主要，毁了不但亏本，还要赔偿违约费。

刘显玉绝对想不到，她来的这么一招对公司今后的影响有多大。

“你先出去吧，老苏留下就可以了。”凌凡吐了口烟雾后对着管钥匙的大爷努嘴，他是出了名的老实八交的单身汉。无家债负累，不会干这种事儿。

苏文耀首先就成了凌凡的怀疑对象，虽然他嘴巴上没，脸色上也没表现出来。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凌凡仔细的打量低头坐着的苏文耀，想借由他的脸色看出些什么。可惜苏文耀除了苦着一张脸忐忑不安着外就没别的表现了，当然，也不可能出现心虚的表情。

凌凡看了半响没有收获，若有所思的开口“老苏，你来厂里也有好几年了吧？”

苏文耀点头“包括今年是第七年了。”

“你觉得公司对你怎么样？”

“对我很好。”苏文耀以前是在别的厂任生产部的经理，工作上的表现是好多人竖起大拇指夸赞的。在这个不大的地方这个行业间是声名远扬的，凌凡高薪挖掘，委以生产厂长职位。六年间，无任何工作事故无任何不良记录。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凌凡想不出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怀疑谁或者是谁干的，而苏文耀，首当其冲的肯定是被他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