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里边很闷么?”一个优雅柔和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虽然对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吓了她一跳,她立刻坐直了身体,抬眼看去,说话的人正是那位瓦妮莎夫人。
“您好,我只是想出来透个气。”她忙起身行礼。
“我也一样。”瓦妮莎微微一笑,还了个礼,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我见你和哈里斯公爵一起来的,听说你现在住在哈里斯宫。”她像是在和朋友闲谈般的语气说。
“是的,我父母不住在伦敦,我现在受哈里斯公爵的关照。”乔云朵也坐了下来,微笑着说,眼前这个女人并不讨厌,她属于那种让人觉得很好相处的人,不娇柔做作,很大方,看起来又十分善解人意,她想就是男人也很容易与这样的女人当朋友。
“哈里斯公爵是个很有趣的人。”听了乔云朵的话,她竟然笑了起来。
“您和哈里斯公爵很熟么?”乔云朵有些好奇,提起哈里斯公爵,她就像是在说一位老朋友。
“当然,我在嫁人之前,就住在离哈里斯宫旁边。”她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只不过我并没有觉得他有趣,倒是脾气不大好,很容易生气。”乔云朵轻笑了一下说。
“哦?想不到你会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哈里斯公爵连生气都不会呢!”瓦妮莎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她。
“呃?”乔云朵也是一脸的错愕,但瓦妮莎又不像在说假话。
“你要说他一天到晚板着脸倒也没错,从他母亲去世,他就变成那个样子了,不过我并不觉得他爱生气,其实他算的上是个少有的有善心的人了。”瓦妮莎的表情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他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吗?”乔云朵好奇的问,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怎么?你不知道吗?”瓦妮莎又有些惊讶。
“我是听说过,不过了解的不太多。”她点了下头。
“大概是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吧,最糟糕的是从他母亲去世后,老哈里斯公爵就像是换了个人,因为车祸让他的腿落下了残疾,又失去了他唯一挚爱的公爵夫人,所以变的性格非常暴躁,他对艾伯特也变的很残忍。据说是艾伯特想到伯莱顿度假,老公爵夫妇去替他选旅行装回来的路上遇到的车祸,一辆拉着货物的马车在一个路口与公爵的马车撞到了一起。”瓦妮莎叹息着说。
“这太令人难过了,公爵一定很自责。”她听了瓦妮莎的叙述,心中有些发疼的说,而且她注意到瓦妮莎直接称呼了公爵的名字,看样子他们的确认识很久了。
“是的,那之后他的确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他总是会到封地去帮助那里的人解决困难,时常在那边小住,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去过,伯莱顿的别墅也再没有去过。他曾经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可是现在变的却是自私的出名。”瓦妮莎微微的耸了下肩膀。
乔云朵没有再说话,她的心里被一种像是后悔般的痛苦占满了,她好像完全的感受到了艾伯特的心情,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一切简直是令人无法承受的折磨,因为他一定会将发生意外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好了,我要进去了,总是有很多人喜欢盯着我在做什么,再不进去,或许又要弄出许多的故事来,你还在这坐一会儿吗?有机会希望你能到库珀别墅来作客,我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瓦妮莎又小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说。
“幸好我并不太引人注意,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有机会一定会拜访您。”乔云朵起身行了个礼。
瓦妮莎离开后,乔云朵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让公爵摆脱掉痛苦,回到从前的善良和快乐之中,可是她要怎么做?她不能表现出同情和怜悯,那只会让他将自己丢出去,但是别的方面的事,她又所知甚少,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去了解过他。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一直以来只想着公爵对她如何的傲慢,如何的霸道,却从没想过他对自己的仁慈,他帮她解决了所有的难题,让她几乎可以完全不受怀疑和非议的生活在这个时代,虽然他仍旧对她的来历有疑虑,但他还是那么做了,这说明他的心还是温暖的、善良的,只是被他包裹上了一层伪装,他怕受伤!
以后不管他怎么样对我,我都要努力的令他快乐,不管他是不是态度傲慢,因为她知道,他那都是装出来的,她暗自的下定决心,而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想见到他,看到他,她刚站起身,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你总是喜欢单独的呆在一个地方吗?你确定你不是在有意的诱惑别人?”说话的正是加尔·埃文斯伯爵。
她听了他的话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对于这种自恋到变态的人,她无话可说,也不想解释什么“让开。”她低吼道。
“有人来了,你又要走了吗?你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么?”他不但没有退后,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你再不让开我喊人了。”她也忙退了一步说。
“听说你现在是一位伯爵的女儿,我不知道艾伯特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肯这么做,是用你的身体么?如果你不怕身份被揭穿,让你们两个成为这一季最受那些妇人们欢迎的谈论话题,那么你就喊吧,不过我想大多数人心里清楚,一个淑女是不会独自到这种可以做任何勾当的地方来的。”他的语气带着嘲笑,又句句话带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