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安木寒喧了几句,便跨上了马,领着一帮子禁军呼啸而去。刚刚走了几步,又折返马头跑了回来。
“忘记说了,我在殿前司勾当。若是小娘子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只管派人去殿前司找我,只说找点检赵允诚既可。”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等安木回话,红着脸又拍马走了。
“殿前司?”安木仔细咀嚼这三个字的意思,突然之间一道光芒划过,这个殿前司不就是和侍卫司一样是扈卫皇帝左右的近卫军?一般都是勋贵子弟或者皇族子弟担任。
这个人姓赵,而且是行允,岂不是和以后的仁宗皇帝一个辈份?
安木随即甩甩头,把这件事情放到脑后。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些人送回城,善加诊治,免得他们伤情加重。
到家之后,张致和还在朝上值没有回来,到了晚上回来之后听到安木说了这件事情,立刻大怒。
“先是候三郎想要劫持你,现在又来了一家,莫非这些人欺我张致和性子温和吗?”
“老师,不知这些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你看是不是让老牛头出去查一下。说不定绿林之中就有消息呢?”安木提议道。
张致和深觉有理,立刻就叫人喊了老牛头过来,让他出去打听事情。
第二日,张致和又请了一天的假,派人准备了一车礼物,亲自送到赵允诚府上。
赵允诚家就在皇城旁边,在一处破烂巷子的尽头,张致和同安木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皇族之中的人,居然还有这么穷的。
等到有人出门迎接之时,俩人更是吓了一跳,这个老妇人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年纪,衣着破烂,两目浑浊,竟是像得了白内障。
“敢问此处可是殿前点检赵允诚府上?”李进下了马车,看着那破烂的门楣,违心的用了府上两个词。
老妇人露出无牙的嘴,笑道:“正是,是我孙儿的家。怎么,你们找我孙儿有事?”
“我们是张学士府上的人。昨日你家孙儿在城外救了我家的大姐,今日特来感谢。”李进便简单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你们呐?”老妇人点点头,摸摸索索的让开了身子,请李进入内“我孙儿昨天和我说过了,不是甚大事!不值得你们感谢。再说了,你们昨日给了那么多的银票”老妇人说着脸上露出动容的神色。
“昨日的银票那是昨日的,今日我们是特意来感谢赵点检的相救之恩。”张致和上前一步,说道。
老妇人眼睛有些看不清,使劲的睁了半天眼,才发觉面前换了一个人。
“啥救不救的,换了谁也都能伸手。”
说了这句话便把面前的人往里面让。
安木和张致和进了院子,才是更加的惊讶,这家的府上,简直就不能用府上来形容了。就是一户非常普通的民居,一共五间房子,其中有两间租给了别人,另三间留着自己住。
院子里站着几个租户,正好奇的瞧着安木和张致和穿戴,见到他们衣着富贵,不由得啧啧出声。
安木便往张致和身边靠了靠。
李进瞪起牛眼,往那几个租户那里狠狠的看了几眼,才算止住了他们的目光。
随着老妇人进了堂屋,一股恶臭袭来,几乎将人熏得打个趔趄。
“客人别嫌弃,我家有个卧病在榻的病人”老妇人说着话,便张罗着要给客人倒茶,张致和哪里敢喝他家的茶,急忙推辞,又将礼物呈了上来。
“这是我们置办的一些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老人家收下。”
老妇人眼睛不清楚,心知她也看不到礼单,便直接将礼单和礼物放在了一起,都捧到了老妇人面前。
“哎呀,这可是李记锦衣坊上等的丝绸”一声惊讶从屋外传来。
安木回过头一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妇人,正摇着一把团扇站在正堂门口。看到安木瞧她,忙弯下腰行了一礼。
“奴家是赵允诚的寡嫂,姓方。”方氏讨好的说道。
安木微微颌首,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们是我兄弟救的人?”方氏笑吟吟的进了屋,不顾身边张家下人的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