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嫁女儿或者娶媳妇,都要访一访。一旦一个府里出了一个脏的臭的,那么一般人都会选择放弃这个人家的其他人,宁可另谋门风好的家世差一点的人家。
这就是连诛啊,谁说只有犯罪的人才会诛连亲人了?
她可以牺牲新来的秋艾,同时将得意的春花拉下水,但是她不准人欺负她头上来,更不准人借机说她院子里的人都有问题。
秋芬还昏迷着呢,她沈静璇可不是纸老虎,该咬人的时候,她绝不会心软!
果然,春花与沈静璇料想的一般愚蠢,这时候不想着将自己摘干净,反倒是被沈静璇气了个够呛。
她耀武扬威的单手叉腰,瞪着沈静璇含沙射影地骂:“有些人管不好下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时候都不打自招的承认了,还在那里得意什么?”
沈静璇乐了,这个蠢货怎么这么蠢?
“舅妈,春花口出狂言,是谁赋予了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权利?她就这般急不可耐的想当将军府的**奶吗?还请舅妈务必严惩,今儿个是对我,我倒无所谓。可要是这刁仆爬到两个妹妹头上去,到时候舅妈再心疼表妹,也于事无补了吧?妹妹总不好跟嫂嫂对着来的,静璇想想日后的光景,着实为两个表妹心焦。”
沈静璇说完,冷冷地瞥了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春花,冷哼一声:蠢货,你自己找死的!
春花本想辩驳,岂料还没说话,已经挨了吴嬷嬷一巴掌:“放肆!夫人还没有发话,轮到你来搬弄是非吗?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是夫人生的不成?”
春花难以置信地捂着脸,愤恨地盯着沈静璇,又希冀一般扫了眼戴氏。
戴氏听了沈静璇说的话,倒是愣住了,根本无暇理会春花这只蠢花。她没有想到沈静璇忽然就这么能说了,而且一击命中要害,害得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反驳?
春花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她原想着,再过些时候,干脆将春花指给老二做妾好了,谁知……
戴氏哑了火,场面有点一面倒的倾向。
春花沮丧地低下头,咬紧嘴唇不说话,指甲却已死死地掐进皮肉里。只有钻心的疼,才会提醒她今日的羞辱。
一旁的莫启宁,大气也不敢出。他是真心喜欢秋艾的,秋艾性格纯善,老实又温柔,是他自认为的知己。
可是他没有想害她,没有,他更没有想与那个春花有什么牵扯。
春花是不是脑子有病?谁会喜欢她那个没有规矩,不知分寸的蠢货?
也就只有母亲会宠着她惯着她!愤恨的想着,莫启宁却不敢说出口,不敢。
他的脊梁,从来没有挺直过,就像此时,他弓腰颔首,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他没有大哥的魄力,没有三弟讨好父母的本事,这个府里,他是最窝囊的一个,只有秋艾懂他!
戴氏找不到话反驳,只得虎着脸,将费嬷嬷叫了出来开训,无非是说她没有尽到一个管事嬷嬷的本分。
费嬷嬷打着哈哈听着,心里却是冷笑不止。原来夫人也有被表小姐镇住的一天,还真是有趣。
沈静璇扫了眼戴氏气吼吼的嘴脸,只觉得好笑。还以为戴氏准备得多么万事俱备呢,看来她终究还是个沉不住气的小人。
不想再多说,她直接打断了戴氏,喊道:“费嬷嬷,你在那里愣着做什么?夫人不是让你到我院子里来教规矩的吗?秋艾虽然是被人陷害,到底是坏了府里的规矩,有损我秋月阁的名声。你给我把人带下去,好好地教。”
送到她这里来的人,凭什么还要戴氏来训斥?
她的人,关上院门,她愿意怎么惩治都行,唯独不想让戴氏越俎代庖。
戴氏气得肺疼,颤抖着手指着已经上楼去的沈静璇,有苦难言。
将发生的一切看在了眼里的莫等闲,此时虎着脸走了过来,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夫人倒是有闲情逸致!”
挥一挥手:“都下去吧!”莫等闲揽着戴氏,死死的盯着她,“夫人既然来了,便随我去看看月儿的伤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