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堂上的宦官此言发自内心,脸上的笑容也做不得假,武大郎当然谦虚的回道。至于笑容真假,武大郎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得上眼,即便自己这边白酒虽香,却敌不过人家宫内御酒无数。
“县令无须客气,大军沿路听闻鄄城白酒香飘十里,心仪不已;咱家此次奉命前来讨要些美酒,以作喜获敌酋、犒赏三军之用。”
大宋官员各个仪表堂堂,向来没有歪瓜裂枣,尤其是当今天子亲近之人更是风流倜傥之辈,童贯、蔡京、高俅、韩忠彦,哪个不是知书达礼,外表卓然之辈。
上行下效,外表英俊与否也成了升官的条件之一。如果咋之下便是阴损小人、肚满肥肠之辈,即便处事再公正、能力再突出,也不可能入得了上官之眼。
此类之辈哪个不是人中之龙,跪在地上接旨,即便表情再诚恳,再阿谀,眼底那一摸不屑始终逃不出宦官的眼睛。既然如此,为何要给他们好脸色,该拿的拿,该骂的骂,如果胆敢反抗,便是藐视皇上,直接一个大不敬之罪。
武大郎不同,三寸丁谷树皮,三分似人七分似鬼,能不被人嘲笑就已不错,哪有资格嘲笑别人。
堂上宦官虽然身子残缺,可身高七尺,相貌清秀俊雅、丰神如玉、俊美不凡,武大郎得不禁眼热。如果自己有这种身高外貌,眼神中透露出五分嫉妒、二分羡慕、三分惋惜。
一般的官员长的再平凡也好,都是妻妾成群,向自己眼中只有浓浓的不屑。可宦官不同,这样的眼神未曾见过,心想凭武大郎这幅相貌若非强取豪夺,实在无人会嫁于他。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大人需要什么,其他地方下官不敢保证,但鄄城这地上官予取予求,百姓绝无怨言。”
既然圣旨上已然这般写道,武大郎才不会傻得去对抗,非要摆出一副为百姓做主,不让被人侵占一丝一毫,还不如直接大开方便之门,让人予取予求,反正该拿哪些最后还不是拿,除非自个造反,没两天便被大军灭了,害人害己。
何况武大郎相信宦官不可能做得那么绝,来个挖地三尺。毕竟能坐上这位置的没一个是傻的,自己这般表态他反倒不好意思下手。
如果真的碰上缺心眼的,武大郎更不怕,就暂时将东西寄存在大军中,反正此去剿灭梁山以失败告终,梁山方面在武松的面子上肯定会将物资还给自己。
“身为官府中人,岂能说出如此混账话,真当本官是贪官污吏不成。”宦官厉声骂道,但嘴角的一丝笑容却破坏了这严肃的气氛。每次前往各地征收物资,最见不惯的便是当地官员个个吃的肚满肥肠,嘴里却口口声声为百姓着想,从中大肆贪墨,哪有眼前之人来得实在。
“沿路听闻鄄城白酒味美价高,咱家命你五日之内将一万升上号白酒运至郓城,若有不从,军法处置。咱家也不是不近人情,军营也不差银两,此事办的若好,每升十贯,他人若有不服,尽管报上咱家名号,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话一说完,为首的宦官大手一挥,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抬步出了大堂,准备离去。
武大郎刚被宦官的要求感到无奈,谁料到好运来的如此之快,转眼地狱天堂。刚回过神来却见他们已步出大堂准备走人,忙迫不及待的跑步出去,想挽留上差吃了饭再走。没想到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跤,顿时摔倒在地,眼实在赶不上只能扯开嗓子喊道:“上差留步,再不济在本府吃顿便饭再走,若有怠慢之处,请多包涵。”
宦官们本已上马赶路,听闻后面的喊声,不禁回头,发现堂堂的县令大人竟摔倒在门槛边,口中还热情的喊道,不由发出一丝苦笑:“县令客气,咱家上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记住,咱家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