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说完又苦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信心,129师能不能在晋东南站住脚就看这一仗了。”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看来大部分人都对此次战役的前景不看好啊!其实我们不光要看到敌人的优势,还要看到我们自己的优势和敌人的劣势。”
杨教授和周参谋长忙道:“怎么讲?”
郑卫国说:“我军的优势在于内线作战,情报、后勤均有保障,将士们为了保卫根据地而战,士气也很高昂;反观日军,一旦进了根据地,就成了瞎子、聋子,山路的长途跋涉还会加重他们行军的困难,粮食、弹药的补给也将成为大麻烦。”
在郑卫国讲这一席话的同时,一二九师正在辽县西井村召开团以上军政干部会,讨论反围攻的具体作战方案。
刘师长认为,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发制敌,决定在涉(县)武(安)间打敌一路。会后129师率三个主力团和配属作战的115师344旅689团从辽县南下,埋伏在涉县、武安间的鸡鸣铺山地,准备伏击敌16师团一个联队。同时还建议33师打击由平定向昔阳进犯的一路日军(是108师团的另一个联队)。
话说129师此时的战斗力确实很强,四个团就敢打日军一个联队的主意。这对于当时的**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没有贬低**的意思)。
杨教授接到通报后大喜,说:“师长,只要作战顺利,打掉日军两个联队之后,敌人的围攻就不攻自破了!”
郑卫国却焦急地说:“糟了,129师的判断有误!立即发报给129师,建议他们取消这次行动!”
杨教授感到十分错愕,说:“师长,这是何故?”
涉县,鸡鸣铺山地,陈大旅长也在问:“他为什么不同意?”
刘师长说:“郑师长的理由有三点,第一,日军士气正旺,时机不对;第二,两个师分开作战违背了集中兵力的作战原则;第三,第十六师团此次作战最为消极,对根据地威胁不大,不是最合适的目标。最后,他还认为日军很可能不会走这条路,建议我们迅速返回根据地,隐蔽待机。”
陈大旅长笑道:“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以为他是胆怯!师长,副师长,那我们这一仗还要不要打?”
徐副师长说:“郑师长虽然说的有道理,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师长点点头说:“对头,五心不定,输的干干净净!这一仗我们不仅要打,还要打的漂亮。”
陈大旅长笑道:“好,等打赢了,看郑卫国那小子怎么说!”
事后,陈大旅长回忆说:这一天,是我们八路军最规矩的一天,大家进入埋伏地后,借有利地形地物及伪装之掩护,确实埋伏。我用望远镜了望,没有办法找到一点军队形迹,山头田野,并未因增加了数于人而稍改变它的原形。
远远地望着,大路间的驼、驴及田野间的少数耕者,均是照常的工作着,绝不知将有大战来临的样子。大家睡得像死人一般,不敢动弹,连头也不敢抬,只是静侍着敌人送枪炮来。
整个占领地段,没有一个我们来往的人,通讯仅借着昨晚已架好的电话,吃饭带着干粮,炊事员煮好了饭,也在后面隐蔽着,等着枪声好送饭。十二点了,敌人还不来,最高点了望哨的电话报告,说乱石岩方向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以上是八路军埋伏于鸡鸣铺的真实情况,见陈大旅长的回忆录)
郑卫国所料不差,日军第16师团的那个联队最终没有走这条路,129师算是白跑了一趟。
刘师长无奈地笑道:“还被郑卫国那小子说准了,日军果然没来!”
按计划16师团是要派一个联队从武安穿过太行山直扑辽县的,可不知为什么最后只派了两个大队绕道涉县向北攻击了一段路程,遇到**骑兵第四师的袭扰之后就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前进一步。
陈大旅长疑惑道:“这个16师团是怎么回事?”大家也感到奇怪,这简直就不像是日军的作风嘛。
事后才知道,16师团内部的厌战情绪高涨,军官和士卒都希望“凯旋”,还羡慕上海军已经“凯旋回国”。16师团以前也是属于上海派遣军的,别的部队都回国轮休了,他们却被调到华北来钻山沟,自然怨气冲天。不少士兵在家信中称“不知明日是否还有人在”。此外,主导此次围剿的是108师团也让16师团的高层感到不满。
上上下下都不想打这一仗,出工不出力也就不足为怪。遗憾的是,也让八路军一记重拳打在了空处,并且延误了战机。129师这次判断失误,使得108师团的三个联队迅速深入了根据地,武乡、辽县、榆社三个核心县均暴露在日军的枪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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