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边,赵云祥等其他几名高级军官也在观察敌情。赵旅长收起望远镜皱起眉头说:“让小鬼在北岸站稳了脚跟只怕不是好事!”
段双虎点点头,说:“确实不是好事。可咱们现在可不能跟他们硬拼!”
想要进攻贯台渡口,就必须经过贯台村以南的开阔地。到时候日军把重机枪一架,冲锋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被日军的重炮炸成渣。
就在大伙儿左右为难的时候,郑卫国突然赶到了33旅指挥部。他听说这边的战事危急,只带了一个通讯班和一个警卫排就匆匆赶了过来。
段双虎他们吓了一跳,忙劝郑胡回到指挥岗位去,毕竟这里还处在日军的重炮火力之下,随时都有可能被日军一炮轰平。贯台村就是最好的例。
郑卫国摆手说:“不用紧张,小鬼又不知道咱们在这儿!”他拿起望远镜朝贯台村方向看了看。只见大火还在燃烧。不时有炮弹或弹被烧炸,发出恐怖的爆炸声响。
段双虎叹了口气,说:“军座,都炸完了。回头最多捡几斤烂铜废铁!”
郑卫国说:“是咱们干的。还是鬼干的?”之前段双虎他们已经向军部汇报过。但郑卫国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段双虎说:“肯定是鬼干的!两发炮弹,一前一后我是看得真真儿的!”
据他讲,日军本来在猛轰贯台渡口。并掩护部队抢滩登陆与皇太子之恋。轰垮二营之后,日军就开始炮火延伸,其中一门重炮突然对准贯台村就来了两下,当场就把埋在村内的物资给引爆了。当时村内的独立步兵第五大队和配属的工兵、辎重兵一个也没有逃出来。
郑卫国听说二营被日军重炮轰击,忙问道:“二营伤亡大吗?”
段双虎痛苦地说:“除了黄副旅长带出来的伤员,余部只剩五连长带的七名战士冲了出来。二营的孟营长也殉国了!”
黄副旅长羞愧难当,忙跪下请罪,说:“军座,都怪卑职指挥不当,请您责罚!”
听他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郑卫国长叹一声,说:“这是个教训,但不能全怪你。”以前大伙儿没碰到过野战重炮,不晓得它的威力,如果能提前了解,就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了。
熊处长见气氛有些伤感,忙岔开话题说:“老段,如果物资埋在村内,你们昨天晚上怎么没能引爆?”
段双虎愣了一下,说:“呃,可能是小鬼把物资埋得太深了。抛射弹的威力虽大,但爆破能力不强,炸不开物资上方的掩体,所以没能发挥作用。”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很有可能!”
日军仓促之下不可能将物资埋得太深,像150重炮一炮就能将简易的工事轰平,然后再来一炮就妥妥地轰在油桶和炮弹上面了。
赵云祥遗憾地说:“可惜咱们辛苦了一天一夜,还是没能抢到这批物资!”
郑卫国突然笑道:“算了,炸了就炸了吧,只要鬼得不到就成。”
黄副旅长见郑胡这么高兴,奇道:“军座,难不成还有什么好消息?”
郑卫国点点头,笑道:“咱们这边虽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35旅却在新乡白捡了一个便宜!”
段双虎忙道:“啥便宜?”
郑卫国伸出三根手指头,说:“足足三辆运送物资的军列!”
日军虽然在贯台村囤积了不少物资,但还是不够用。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只好亲自坐镇石家庄,把手头上的物资全调拨了过来。这一两年华北日军已经把前几年积蓄的物资全用光了,这大概是他们压箱底的东西了,没想到全便宜了吴全福。
“三辆?军列!”大伙儿一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段双虎疑惑地说:“军座,小鬼事先就没联络确认一下,稀里糊涂地就把物资全送上门了?”
郑卫国笑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张长贵的特务旅和陈婉春的女兵队也出了不少力。不过最主要还是日军太大意了,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算没有我们,难道郑州的**不能北上突袭?”
赵云祥哼了一声,说:“中央军那帮蠢货,哪儿有这个胆量!有他们守在黄河边上,小鬼再省心不过了!”
郑卫国摆摆手说:“咱们还要过河与友军并肩作战,这种话以后最好别说,没的伤了和气!”
军官们忙齐声道:“是,军座!”
段双虎说:“军座,那咱们什么时候渡河?”
郑卫国说:“工兵营正在筹集渡河的材料和装备。咱们趁这个空档先休整两天,土肥原有啥动静。”
日军用火车运到新乡的就有不少架桥和渡河设备,现在正从新乡运来。不过土肥原守着渡口,以97军的火力可不敢在他们眼皮底下过河。看来还得另寻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