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跟自己没有关系,就算告诉叶瑾之,论起亲疏,他也只会认为自己是挑拨他和严清雅的关系。可是,自己总得要做一些什么。目前,叶瑾之是比陈昭华更得力的力量,如果他肯帮自己,那么,结束这荒唐的生活就指日可待。
“所以,名分只是虚名。何况,有你这么伶牙俐齿,精于算计的人在,一切好得很,不是吗?如果你想从政,军中,或者别的什么。
作为我的妻子,应该比陈敏华这个身份来得好。你爷爷打的算盘很好的。”叶瑾之瞒也不瞒将一切和盘托出,连同陈老狐狸的心思。
苏婉儿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不只是作为陈家人,更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气急了,反而冷静,然后呵呵一笑,说:“在你眼中,我是贪图富贵权势人的,呵呵。我爷爷只是太爱奶奶”想达成她的心愿。只因为我的奶奶与你的奶奶是手帕交,订下这在她们看来是美好的愿望罢了。若说权势之类”我陈家对我来说,足够了。而且南国北地,也不只你叶家。我说实话,我宁愿嫁个平凡人家的小子,也不愿嫁给你。”
气氛一时尴尬,交通灯再一次转换,车停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在车启动的那一刹那,苏婉儿轻叹一声”问:“除了严清雅,你没爱过别人吧?”
叶瑾之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没有目的,能忘却一个人身份的人很少,不容易遇见。”
这是变相回答,严清雅果然是他的初恋。
据说男人对于初恋通常很执着,如果遇见的第二任不够魄力,不够聪慧,不能给予足够的快乐以及柔情,男人会无限放大初恋的美好。
即便是遇见后来的人够好,男人还是难以忘记初恋的。
如今,这家伙明显就是不知道女人想什么的家伙。即便聪明又如何”情感上来说,还真是小朋友。
苏婉儿暗想,这里就是一个突破口,既然叶四公子说要让他有帮她的理由,那么,这就是理由。于是”苏婉儿朗声说:“所以,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便,你觉得她性格好,对你是真的好。可是”你们还是经常吵架”或者生闷气对不对?”
想到初次见面,严清雅与他的模样,显而易见是不会沟通”不会相处的家伙。严清雅也似乎是别扭的女人。
叶瑾之半天没回答,直到下一个路口停车,他才“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看来这家伙果然对爱情很迷茫。苏婉儿为这个发现,十分高兴,立刻抓住机会说:“幸福是要经营的。如果你肯帮我,那我会告诉你严清雅在想什么,你们该如何相处,才能守住你们的爱情,获得幸福。”
“你觉得你是牧师,还是佛祖,抑或是观音,或者是情感专家?”
叶瑾之语气里有些许的讽刺。
苏婉儿觉得这人有喜怒哀乐是一件不错的事。她轻轻一笑,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平凡人。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的爸妈,我的师长,我的朋友,以及我周遭的人教给了我幸福的秘方,并且我在大学兼修心理学。我想你会对我的提议感兴趣。”
苏婉尼说最后这一句话时,忽然觉得很有信心。以前那个掌控周遭的苏婉儿再度回来。她向来就是可以掌控局面的。怎么可以让他牵着走。只因为他与自己不是一个阶层长大的人么?
不。这世上,人与人是没有多少不同的。不同只是外在的那些世俗虚名。苏婉儿端坐在后座,对他晏然微笑。
叶瑾之看她,眉头微蹙,片刻后,他讽刺一笑,说:“这是虚无缥缈的事。不足以成为我帮你的理由。你真是今天真的女人。”
“也许。不过,如果你执意要娶我为妻。那么,很快你就会想跟我合作了。”苏婉儿笑了笑,忽然觉得任凭眼前的形势如何,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不违背自己的良心,不要太委屈自己,不要太迷失自己,那样就好了。
叶瑾之不说话,苏婉儿笃定这是戳中他的软肋。只等他来说合作即可。她倒是百无聊赖,外面又堵车,一时半会儿也倒不了总院。她想给陈昭华打电话说老狐狸生病的事,可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匆忙,居然没带电话。罢了,昨晚没休息好,这下子抓紧时间小憩片刻好了。
苏婉儿当即决定,就靠在椅子上休息。车里很安静,叶瑾之似乎并像陈昭华一样喜欢在车里放音乐。如果是陈昭华,总是放淡淡的音乐。
很快,她就昏昏欲睡。就在这昏昏欲睡之间,听到叶瑾之的手机响起,是那种惯常的响铃”丁铃铃吵不停。在苏婉儿的意识里这种铃声一般是上了岁数的人才用,或者用作工作联系。
苏婉儿一下子惊醒了,但并没有睁开眼,叶瑾之已经接起电话来,语气轻轻柔柔的,说:“怎么了?”
因为是耳机接电话,所以,即便是这样安静的环境,苏婉儿也听不到对方说的话。听话语那样温柔,猜测大约是严清雅了。
周遭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叶瑾之说:“爷爷生病了。我照顾一下好了,你要按时吃饭。我空了就来看你。”
看来就是严清雅了。没想到牛瑾之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语气柔和得像是三月的柔风。
“放心了。我会好好处理的。认真睡一会儿起来吃饭。记住了。
好了,我在开车,不多说了。”叶瑾之又说,语气真是太温柔了。
以后,自己遇见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与自己说话会不会也是这般软软的语气。苏婉儿不由得冥想。这样想来想去,真恨不得立刻遇到一个什么人,谈一场恋爱有个人依靠,也问一问他:嗨亲爱的。
你说如今的情况我怎么办?
嗯,他会不会回答:亲爱的,我们私奔。或者说:夫人,我们去登记格婚,不畏悠悠强权。
苏婉儿自顾自地想,心情到是越发愉悦,唇角不由得翘起。
“什么事那么高兴?”叶瑾之忽然问。
苏婉儿被发现,不由得睁开眼,从镜子里瞧他一眼,说:“没什么。”
叶瑾之也似乎不介意将车一拐,说:“到了。”
苏婉儿这才瞧见走到了医院。他去停车,苏婉儿在原地等他,日光暖暖的,周遭都是行色匆匆的人,脸色凝重。
本来医院连接生死。原本就是这样的吧。苏婉儿站了一阵子,叶瑾之与陈泽林一并走过来,带着苏婉儿七弯八拐的往住院部走。
一路上,陈泽林简短地询问叶瑾之,是否通知叶家人了。叶瑾之说昨晚情况凶险倒是全都通知了,二伯就在京城,已经连夜过来他的大哥、二哥、三哥、五哥也于今早过来。
陈泽林“哦”了一声,说:“应该的。老人家年事已高我昨晚也是通知了家里重要的人,至于其他,老人家希望尽可能不要惊动。”
“嗯。他们虽然年事已高,也不在其位,威望在。一旦有事,还有些动荡。所以,也是大局考虑。”叶瑾之回答,简洁干练,果然跟方才对话的人又有天壤之别。
“这是自然。大约他们也是考虑到这些。对了,你伤势完全好了么?”陈泽林问叶瑾之。
苏婉儿也想起昨晚老狐狸说的,这叶瑾之也是军中之人,执行任务受伤修养,这才在外的。
“已经痊愈,只是还有一段时间假期。爷爷希望陪陪他。尤其是老宅那边,没几个人在的。”叶瑾之回答。已经带陈泽林和苏婉儿坐了专用电梯,进入专用病房区。
走廊上极少有医生和护士走动,也没有别的病人在。只有一些警卫护卫,也不知是叶老狐狸的,还是别的什么部门部署的,苏婉儿也没办法去管这些。陈泽林与叶瑾之走得很快,她尽量跟上。好在不是高跟鞋,走起来还不算吃力。
走到叶老狐狸的病房,门口就看到叶铭琛出来。他看了陈泽林一眼,说:“泽林和敏华也来了,这可真是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苏婉儿立刻跟叶铭琛打了招呼,喊了一声:“叶伯伯。”
陈泽林则是摇头,说:“我父亲也病了,大约比起叶伯来说,要稍微好一些,但赵医生说同样凶险。所以,行程早就不知道放到哪一天了。”
“呀。陈叔也病了?”叶铭琛大惊。
陈泽林点头,与叶铭琛简单说了说陈老狐狸的状况,两人皆感叹是老人家年事已高,诸如之类。
叶瑾之倒是喊了苏婉儿说:“敏华,我们去看看爷爷。”
“好。”苏婉儿觉得在一旁听陈泽林和叶铭琛感叹也甚是无趣,于走进入病房。
这病房到底跟妈妈当年住的有天壤之别。这比她曾瞧见的好病房好的多。这里几乎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又是几个套间,更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跃层套房。
一进门是正厅,日光正和暖。叶瑾之往左边一间房间走去,苏婉儿立刻跟过去。那房门虚掩,叶瑾之还没敲门,苏婉儿就听到叶老狐狸气若游丝地在问:“铭顺,小七有消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