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尴尬,面上却还是凭借,说:“什么事出来的,都不出个声的。”
叶瑾之也不回答,只是说:“走吧。”
苏婉儿不回答,只往车那边去,坐到车里,她才说:,“那车还在。”
“有人会处理的。他们跟不了。”叶瑾之说,神色冷漠而凌厉,是前所未有的狠戾。苏婉儿原本是喜欢察言观色的,看到这等变化,
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暗想:这真是个可怕的男人。让人一丝也看不透,仿若最矛盾的结合体,却又浑然天成地将这些矛盾完美融合。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谈合作,真是走钢丝一样。不知道怎么的,苏婉儿忽然对于今天的合作后怕起来。不过,怕归怕,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车出了街口,却不是往来路回去,反而失望另一边拐过去。苏婉儿虽然疑惑,但也并不太在意。因为叶瑾之在京城身居要职,听刚才那人跟他的谈话,也跟许仲霜是一个级别的。何况,陈泽林也说过他对京城十分熟悉。
车一路往繁华之处去,不一会儿又左拐右拐一直往西边去。这样子倒不是像要回去的模样。苏婉儿正想要问,电话却是响起来。她看了电话,正是徐尚林打来的,她顾不得许多,立马接起来就问:,“尚林哥,可有我四哥的消息?”
徐尚林的声音依旧十分儒雅,不紧不慢地说:“敏华不要担心。
我让人询问了,你四哥匆匆去了南黎,似乎是因为有人说在南黎有江云小姐的踪迹。”
,“江云?”苏婉儿低声问。这是她再一次听人提到江云”上一次是在许仲霜和董小葵的婚礼上听人在八卦,似乎因为江云,戴元庆和陈昭华还是情敌关系。当然,苏婉儿就是再好奇,也没法去询问陈昭华本人,更觉得去询问别人关于陈昭华的伤心事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是的。华是你四哥的朋友。因为一些事,不知所踪。你四哥一直在寻找。关于江云的事,以后,你亲自问你四哥。毕竟由我来说不太方便。”徐尚林回答,然后又叮嘱说:“敏华不要担心,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在清风镇,你四哥就私下里对我说,以后,让我以你的事为重。”
“什么?四哥这样说的?”苏婉儿万分惊讶。她虽然对商场上的掌故不熟悉,但也知道徐尚林是陈昭华的得力助手,可以说,陈昭华的计算、敏锐眼光、成就,无不有徐尚林的功劳。而今,他竟然让徐尚林的工作重心在她的事情上。
“是的。所以,有什么情况无法解决,你尽管打电话给我,或者给你四哥。”徐尚林回答,语气还是平静如水。
“谢谢尚林哥。”苏婉儿说,却又不放心,说:“尚林哥,虽然知道他的去向,但那地方到底是蛮夷聚居地。我这又联络不上,总是忐忑。尚林哥若有空,还是去瞧瞧我四哥才好。”
“嗯,我也正有这打算。所以,你不必担心,倒是我听说老爷子病了,这就要劳烦你了。”徐尚林语气一如既往的儒雅。
苏婉儿应声,又交代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抬头一看,这都不知道要往何处去了。这条路是她完全没走过去的。
“不回去么?”苏婉儿随口将心平的疑问问出来。
“嗯。”叶瑾之回答得很爽快。
“可是,你答应要给我爷爷看结婚证的。”苏婉儿心里有点插怒,这人要做什么就不知道跟人商量一下么?虽然京城看起来似乎光线还很好,但到底是日簿西山的光景了。
“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完全就是人精,我们只要在民政局登记,他就知道了,根本不用看这个证书。”叶瑾之回答,还是一直往前开。
苏婉儿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虽然老狐狸的病似乎来得凶险,但一生病就一直逼迫她跟叶瑾之拿结婚证这件事确实可疑,想必他们刚从民政局出来,陈老狐狸就已经得到消息,很安心了。可是,他安心归他安心,自己在京城没有一个熟识的人,没有熟识的地方天黑就应该要回去,可不能任由这叶瑾之将自己带到陌生的地方。
这个男人又小气喜怒无常。指不定又是什么报复、整人的。苏婉儿心有戚戚焉,立马说:“可是我想回去。”
“放心,我也不想带着你。”叶瑾之回答,不知道怎么的,语气有点冷冰冰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婉儿忙问,叶瑾之却在商厦门前停车,有服务生出来问是否需要泊车。叶瑾之摇摇头,然后对苏婉儿说:“你在这里下车。”
“为什么?”苏婉儿怒了。这人明明就是想要抛下她。呸什么素质。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你想要丢我在这里?”
“嗯你说对了。我没有义务为你打乱我别的时间安排。”叶瑾之说得天经地义。
“现在天要黑了。我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你居然”苏婉儿缓缓地说,说到后来终于不说,只是怔怔地盯着他。
叶瑾之也有些不好意思,倏然垂了眼帘,不过,他说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他说:“我跟你做了这场戏可以瞒过别人,但是我不想瞒清雅,自然,我之前的安排就是傍晚去陪清雅吃饭。再说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需要我来对你进行安排。打车回去,没带钱,我可以给你。即便我没有给你,你到了陈家,让你父母给也是可以的。”
这人简直就是渣这根本就不是人话。苏婉儿感觉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与这个人相识。她倏然闭上眼,深呼吸一下,拉开车门下车。
压住怒火,下一刻,然后干净利落地一句话:“你立马给老娘滚蛋消失。”
叶瑾之没有说话,他门之间很安静。过了良久,苏婉儿听到他开车离去这才睁开眼,看到他消失在街角的车影愤愤地说:“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真爱,你个没风度的自以为是的渣男。”
她愤愤然,咬牙切齿,一转身过来,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旁边忍不住笑。那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格子衬衫,头发略长,很黑,肤色略白,像是长期宅在家的一样,不过,那一双眼竟然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有一种让人要跌进去的幽深,让人想起秋水盈盈。
苏婉儿承认这男人有huā样美男的气质,但她不喜欢他这样行为,何况她正在气头上,不由得狠瞪他一眼,就到处瞄打车的地方。
“要不要我送你?”那男人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妈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陌生男人。所以,不要问我,不要跟我说话,因为下一句我也不会回答。你识趣一点。”苏婉儿站在街边,眼观六路。可惜正是下班高峰期,这一代虽然车流量大,但很多车都载了人。
男人扑哧一笑,只说了一句“你很有意思。怕我是坏人。”
苏婉儿绝不说话,只挪步换了个地方,暗想:这人追女人的手段都这么落后,不过脸皮够厚。
那人却也走过来,说:“我不再送你回去,在你把我当坏人之前,我不再跟你说话了。只不过,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收起来,回去查证,我是不是坏人。”
苏婉儿也不接,连瞟都不瞟一眼,本来嘛,她现在够兵荒马乱的了,再来一个添乱的,她自己都要疯了。
“给。”男人递过来在她眼前晃。
她逼于无奈(其实自己也好奇)看一眼,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李峻宁。
呸,又一个自以为是的。他以为他是涛哥啊。名片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三个字,就要证实他身份。这些年脑残的人真多。
苏婉儿露出鄙夷的神色,往更远的地方去拦车。幸好,这姓李的没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