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北,长安。那是苏婉儿的出生地,也是她童年、少女时代生活的地方。那是一座古老的城市。钟楼、城墙,滚滚的黄沙,苍凉的落日。空气中永远有一种历史的尘埃气息,同样也永远有一种历史的贫瘠。
苏婉儿所生活的地方是贫民窟的边缘,绕过前面的一个贫民窟小
区,那边就是这古老城市依旧的繁华。那时,苏婉儿想:也许诗歌里说“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其实也是确切的。
苏婉儿就在这样的城市生活,就住在这个城市最底层的地方。生活的贫瘠不可能不对她有丝毫影响。至少在同学之间,嫌贫爱富会更加赤裸。所以,她只能独来独往,渐渐的,孤傲成一朵水仙huā,却又有暴戾的一面,因为如果谁触犯她的禁忌,谁要存心找事。她基本会打回来,那种亡命徒的气势让同龄人胆寒。
而儿时在长安,唯一的一个玩伴就是在小学六年级时,从沪上转来的秦喜玲。
秦喜玲的父母在军中,一开始并不是那样忙,秦喜玲就在京城跟这爸妈,后来爸妈成天都很忙。于是,没空管她,所以,就将秦喜玲托给外公外婆。当时,秦喜玲的外公外婆也是国家干部,退休在沪上,自然高兴。不过,秦喜玲不太乐意,因为比起外公外婆,她更喜欢住在长安的爷爷奶奶,虽然只是普通的退休人员,但为人十分和善。于是,在与外公外婆相处两个月后,她哭闹一阵,终于从沪上转到了长安,跟爷爷奶奶一起住。当时,两人都上小学六年级,秦喜玲上学晚比苏婉儿大两岁。
“然后,她就一直跟你呆在一起直到后来你娄开长安?”叶瑾之忽然问。
苏婉儿一顿,摇摇头,说:“她在这边呆了两年,她父母就被调离京城,都去了沪上。所以,将她也叫回去了。”
“然后呢?”叶瑾之似乎对这些事很有兴趣。他不是这样八卦的男人,即便秦喜玲是自己唯一的闺蜜。苏婉儿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但她却不能询问。眼前的男人不仅仅是叶家四少更是十二路卫戍队长之一。
“后来,她父母似乎又调职了。往新疆那边去了。又加上外公外婆因车祸双双去世她在沪上没人照顾,所以,又来到了长安。那时,正好是初三,因为她是中途来的,并不能上初三,而是去上初二。”苏婉儿慢慢地梳理往事,不紧不慢地回答叶瑾之。
“哦,原来是这样。倒是个不幸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样辗转奔波的。”叶瑾之评价。
这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作风。苏婉儿更觉得事情有问题但自己的立场绝对不能问。于是只能打哈哈,凑过去低声打趣:“四少,是不是看上我家玲子了?打听得这样清楚。你那个故人是捏造出来的吧?”叶瑾之斜睨她,沉了脸色。苏婉儿嘟嘟嘴,说:“别这么小气吧。玲子很好看,上学那会儿好多人追呢,连外校都有男生过来送huā。你喜欢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句实话,那个”苏婉儿想说“说句实话,秦喜玲可比严清雅好多了。你跟秦喜玲在一起绝对比跟她在一起好”可自己这个立场,是不能说这种话的哪怕是拿严清雅跟秦喜玲比。所以,她立马打住了。可叶瑾之却不依不饶说:“速度说你的实话,本少等着听。”
“你幻听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什么实话的?”苏婉儿立马抵赖。
“真的?”叶瑾之问。
苏婉儿点点头,叶瑾之又问:“你真没话跟我说?”
苏婉儿继续点点头,说是。叶瑾之很恶心地又来一句:“确定以及肯定?”
“是,确定以及肯定你幻听了。
”苏婉儿愤愤地说。
叶瑾之呵呵一笑,一下子翻身过来将她摁倒在沙发上,说:“你没有话要说,我有,苏小乔,别妄图将我推销出去。哈哈,你接手了我,根本就不会有下一个人接手。”
苏婉儿觉得这人笑得挺猖獗的。但最猖獗的是他把自己压在沙发上,换个角度看,还以为他们迫不及待在叉叉那个圈圈的。
“喂,把你自己先移开。”苏婉儿拿指头戳了戳他,示意他要保持距离。
叶瑾之倒真是听话,将他自己移开了,也顺带将苏婉儿放在他腿上,说:“华宝,说句实话。”
苏婉儿正要挣扎,听他似乎在说什么说句实话的。立马先停止挣扎,斜睨一眼,努努嘴,说:“速度说。”“那个,我不喜欢秦喜玲那种类型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毛的,她还以为有什么橡天大秘密,原来这人学她的口吻在说话。
她再度鄙夷他,有点酸溜溜地说:“我知道,你喜欢“疏影横斜水清浅啊,那个暗香浮动月黄昏”类型的。是啊,人家严清雅不就是这种清冷气质的么?
“错。”叶瑾之把这个字说得掷地有声,接着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华宝这种类型的。”
虽然是开玩笑的气氛,苏婉儿的心还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了一下,但脸上却全是唾弃的神色,说:“四少哎,你就别消遣我了。”
“没消遣你。华宝,我很严肃的。”叶瑾之语气柔和,竟然将她搂了搂。苏婉儿这才惊觉自己还在他怀里,亏得自己还坐得这样自然,她在内心中不禁做那个抹了一把汗的动作。
“嗯,严肃的告白,要有严肃的模样。你先放下我。”苏婉儿柔和地说。
“可以。”叶瑾之回答得爽快,但手上却抱得紧,丝毫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