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到了,听证会准时开始。
“抱歉,裁决官阁下,李容爵士!晋安侯拒绝出席此次听证会,并派人送来了这份文件。他声称,根据《贵族法》以及《婚姻继承法》的相关条例,李容爵士的监护权归属于晋安侯,晋安侯有权按照李氏一族的家法家规来教育、约束、限制自己的子女,不受任何他人的干涉。如果某人‘利用私权’,触犯了他的权利,晋安侯会动用贵族最终权限,向我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申请圣裁!”
“哦天?圣裁?”
参加听证会的人员们,面面相觑,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史悦而听到有人在说,“晋安侯急了,我们不能将自己逼到没有退路。我建议及时停止。”
“肃静!肃静!”
主裁决官是一位穿着条纹西装的老人,六十左右,看起来很是德高望重。他的身侧,就是奕侯江渺清。江世伦排在大约第十五六的位置上,左右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衬得他更加年轻英俊了。
“此次听证会是为‘李容爵士’申请**的提案而举行。无论结果如何,提交提案的李容爵士在,理事会秉承‘公正公开公平’的原则,正常进行。李容爵士,你提交的材料中,提到你申请**的原因,是因为和令尊的经济纠纷,是吗?”
史悦而耸肩,“裁决官阁下,您不喜欢看新闻的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跟我父亲性格不合。我申请**,因为我受够他了。”
听证会上,立时一片嗡嗡的声音。
不是各位裁决官以及参加人员的素质不够高,而是……从来没有谁,胆敢公开针对自己的父亲。
中华帝国里的文化里,皇权、父权、夫权,曾是维系社会稳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皇权被尽量遏制的今天。父权,差不多是最重要的伦理道德体制。而贵族这个特殊阶层,普遍都是子继父,儿子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与父亲,又怎么敢冒犯父亲?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史悦而听到许多人这么说自己。
裁决官敲了一下小木槌,用冷静的语气道,“李容爵士,用子女的身份挑战令尊的权威,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回答。”
“我承认。不过,我只是坦诚的说出我的感受。相信裁决官阁下,您也不希望我当着您的面撒谎吧?”
“的确如此!”
裁决官再一次敲响了木槌,然后淡定的环视一眼全场,“暂停五分钟。之后将针对于李容爵士与晋安侯父子矛盾进行听证会。裁决李容爵士是否**户籍。”
“等一下,裁决官阁下。我有疑问!李容爵士不能因为跟父亲的争持,就武断的脱离晋安侯府的户籍。她没有成年,也没有资格做这种决定!”
“李容爵士,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裁决官点点头。“质疑驳回。李容爵士思维清晰,言语清楚,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情愿放弃继承晋安侯爵位,我想,足够成为听证会继续进行的理由。”
啪,木槌敲响。
有人一离开会议室,急急慌慌给李谙打电话。
李谙愤怒的声音。很快通过手机,传到史悦而的耳朵。
“你贪得无厌!想得到004的股票资金?做梦!告诉你,就算你脱离了我的户籍名下,你也一分钱都得不到。”
“随便您。之前李容的股票资金,全归您所有。我另外以‘李容爵士’的身份再发行。”
“你是白痴还是傻瓜?你以为贵族的股票说发行就发行?中间有多少手续!就算你成功了,你以为你的名字有多少号召力?‘李容’是我的女儿。才有可能在股票市场筹集两亿!换做普通贵族,你能卖出去几股?”
“卖不卖出去,就不劳您操心了。我认为你多多注意,李容脱离了‘李容股票’,两者不在有关系。那后者算什么?是不是该将筹集的资金还回去呢?哦,一下子亏损两亿啊!父亲大人,看来您最好赶紧结婚,然后生下一个继承人,就万事大吉了。”
不说李谙气得发狂,史悦而按下关机键,把手机丢给孟白,“听证会之前,他不亲自到场,就不接他的电话。”
“等等,四小姐。”孟青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想转身回到会议室的史悦而,
“这和我们之前订的策略不符。”
“我是随机应变么!你不在现场,不知道,我老爹的人一说‘圣裁’,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想退缩了。我必须说点什么。不然,心血都白费了。”
“圣裁?糟糕了,侯爷真的生气了。圣裁是贵族之间实在化解不了纠纷时,最后的解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一个贵族愿意请圣裁。四小姐……”
“你知道我不会退缩。我四叔李曦三十五岁之前,光知道他的股票价格,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我可不希望像他一样,做个傀儡。”
“我明白。四小姐,我只是想再次告诫一声:您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是坠落无底深渊。因为你挑战的不仅是晋安侯,也是整个贵族传承的体系!”
“这是我还保留‘史悦而’身份的原因。”
史悦而笑眯眯的,跟孟青孟白告别后,大踏步走进会议室。
主裁决官竟然换了一个人——奕侯江渺清。
江渺清的裁决风格如春风拂面,不疾不徐,站在主裁决官的位置前,声音清朗,“根据裁决团集体投票决定,李容爵士的**提案,将进行分开取证。李容爵士,请到偏厅,待会儿将有临时裁决团的成员,对你进行提问。同样,也有人对李谙爵士……介于他因为特殊情况不能到帝国大厦参加,裁决团会进行视频提问取证。最后,综合两位爵士的证词,做出裁决。”
“哦,我有一个疑问。如果我父亲不认可裁决呢?他想圣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