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要是冻结我的资产,我立刻叫马鹿召开发布会,你天天在家对我家暴!”
“发布会?从今以后不会有发布会了!”李谙的眼眶发红,“你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我要……移除你的名字,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
“哈,我怕了你!我早就想**了,是你不让!”
“**?你做梦!我说移除你的名字,是将你从李氏一族彻底除名!你忤逆,不孝,残暴同族,给李氏一族抹黑。除名后,你不再是贵族,不再是李容,什么都不是!既然你喜欢做平民,就做你的平民去,认你的平民继父做爸爸,以后不要跟人说我跟你有关系!”
史悦而瞪大眼睛,跟李谙的视线相对。
那一刻,她毫不怀疑李谙的决绝。
因为,她从李谙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一个父亲看待女儿的眼神。
那么冷,那么陌生。
她甚至动摇了,李谙有曾经在意过她的时候吗?
没有吧?从始至终,他的眼中都是挑剔的,就像看待一个不合格品。在正品销售一空后,没办法只能用不合格品暂时代替,可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看不过去。
现在,是他实在无法忍受了。
史悦而的心,渐渐沉入水底,冷,也彻底安静下来了。
她的耳边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李睿、李震、李成,都保持沉默。
从来没期待自己能从李家获得什么温暖,现在呢,也不过是让她更清醒的明白这一点而已。
轻轻的,她笑了一声。
“好啊。随便您。”
李谙的眼神更冰寒了,“不要后悔。”
“我为什么后悔?后悔的应该是您呀,李谙爵士。我们可以联合发表一个声明,就说dna检测错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我无所谓啊,回到我原本的路上。充其量,将这一两年当成一场噩梦,梦醒了就结束而已。您呢,您该怎么面对剩下的乱摊子?”
“用不着你管!”
“我当然没那么好心啦!”史悦而仰着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如果我是公众,肯定要怀疑:为什么dna是错误的,非要认下一个不是自己女儿的女儿呢?哦,除非李谙爵士需要一个女儿。可是认别人的女儿,要分自己的财产诶,李谙爵士不是傻瓜,怎么肯同意。哦,一定是有比让他分财产更加重要的事情,不得已之下做出的选择。那么,有什么是比分财产更重要的呢?对一个帝国的侯爵,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
李谙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史悦而眯了眯眼眸,一句不停,继续道,
“钱财,李家有的是。随便发行两次股票就有了,所以李谙爵士才不会在乎财产。他更害怕……失去亲生儿子之后,膝下空虚,一个孩子都没有吧。为什么他一个孩子都没有呢,因为他……”
“够了,你这个逆女!”
李谙勃然大怒,憎恶的将史悦而一推。
史悦而被推得转了一个圈,踉踉跄跄的往地上一倒。
她不急着站起来,只是嘿嘿冷笑。
合理的推测,非常符合逻辑。要知道公众有的时候是不辨真相——越是夸张,越是劲爆,越是吸引眼球。李谙爵士那个方面不行,生不出孩子,绝对能荣升帝国热门话题前三位,并且被人深深记忆,之后的几年、几十年都会被拿出来,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当然,最佳的解决手段也有,就是李谙立刻结婚,生下继承人,那么谣言不攻自破。可问题是,李谙是一个对感情十分认真的人,他能接受为了破除谣言而结婚的妻子吗?
“够了!你们父女两个一天闹腾个几回,累不累?”
李老公爷发话了,萧伯立刻上前搀扶起史悦而。
史悦而朝着李谙的方向,只说了一句话,“愚笨。”
李谙愤怒的投过来一眼快要杀人的目光,史悦而表情木然——也只有李老公爷和萧伯知道,这个词语是形容李谙,连一生中最爱的女人真正的下落都不知道。
那个他用情至深,又恨意滔滔的女子,早已经不在世上了。
没有人知道他得知真相后,会怎样。
史悦而用一句话结束她之前跟父亲的关系,也变相的向老公爷表示,她绝对不会说出真相。
因为,不值得。
婚礼的钱,不知最后怎么解决。反正最后史悦而也没出一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