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长孙宣朝后衙书房走去,走出两步,回头问赵云涛:“有无伤亡?”小伤倒不怕,就怕整出去岁乞巧节般的大惨案出来,那他就是严重的失察失职,真是给长孙家丢大脸了。
赵云涛挑眉表情玩味:“伤者寥寥,亡者无!不过,小摊贩失财的不少!”他倒要看看长孙县令如何安抚百姓。
痞子们一向觉得小商贩抢了也就抢了,老百姓不敢声张不会有祸事,所以不敢抢花楼的痞子,却会胀胆抢小摊贩。
“喔~~~~自痞子赎金里拨出一笔款,轻伤者最低5两,重伤者30两,视伤情赔钱。有失财的,根据当夜的销售额翻一番!这事,给本公子办好喽,别眼皮子浅篾下!至于大伙的‘辛苦费’----用贼偷的赎金款支付!当值30两,轮休的15两,人人有份三日后兑现!”
“这两项,正经的写进呈报文函!圣人那里,我自有道理可辩。”
听得还有这等大好事,大厅里的个个喜笑颜开,长孙县令大包大揽,照顾体恤手下,以后的日子很好过!
常理这个上等县,县衙的办公人员近四百人,长孙县这一开口,银子去了不老少,相当于抓贼偷就是专为榨款“补贴”他们的。
“喏!公子!”领命的一众人精神抖擞,长孙宣不喜欢以官职自称,喜欢当“公子”,现在大家也都习惯称他公子了,只有师爷们偶尔还以县令官职“明府”称呼。
望着带了六仆从进入书房的长孙宣,赵云涛朗声一笑,对厅内的众人道:“哎呀----事务还真是繁忙,我们这点子人手如何够?‘顺道’请回轮休的各同僚吧~~~~争取今夜人人‘当值’。”
明了的众人自然先去通知人彻夜加班,只是多上一个夜班而已,就能多得15两银子,衙门一干轮休的,再暖的被窝也不留恋爬得起来。
除了文职的,其余人等全都撒进北区,各自划街拿人,整个北区灯火通明,嘈杂喧哗,有犯事的蒙头懵脑逃窜,刚出北区就被城卫兵给逮个正着。
而长孙宣的书房里,早就飞出几只信鸽,全是冲长安展翅而去,其中一只,飞进了高墙巍巍、金碧辉煌的皇宫。
一直以来,长孙宣除了仙人之姿令人印象深刻,其余各项才能皆表现得平平无奇。贵族圈内暗讽他是“玉孔雀”,却无人知道他自14岁起,就已经是圣人的暗棋,这也是他不愿早早娶妻的缘故。
挑动帮伙痞子,下他长孙宣的脸子,手段也不多高明,轻飘飘的伤不了他分毫,最多被上司申饬一番,不痛不痒。这究竟是警告,还是背后暗藏玄机?是冲长孙家而来是无可置喙的,最终,怕是对着皇后而去的。
愚蠢啊~~~后族不得力,圣人用得更放心,幕后主使还真是帮了长孙家的大忙!何况,还会给他送上一大笔的“赎金”,这样的“绝招”,多来几回也无妨,他吃得乐陶陶不怕卡喉。
长安,因一门户县抢地盘的恶劣事件,将再起波澜!不管大还是小,交给圣人去头疼吧!他一小小五品县令,只要管好常理这一亩三分地,扎紧篱笆就行了。
整个北区,被城卫兵、三班衙役、其它三区的黑衙门翻了一个遍,有过案底的呼天抢地的喊冤,贼偷们更是气得吐血。他们根本没参加抢地盘行动,被殃及池鱼,比窦娥都冤啊!可惜不是六月,飞雪吐血都不管用!
从亥时五刻开始抓捕,到丑时六刻才结束,2千多人,县牢早就挤不下了,干脆,连先前抓的三百多个,全都绑了丢在县衙的大堂上,强盗罪的仍旧锁牢房里。
结果大堂也塞不下,想丢二堂吧,没那么多人看守,干脆丢到院子里露天淋雨,细细的毛毛雨,暂时淋不透人,但是寒冷啊!
“冤枉啊----老老实实呆在家,真是祸从天降~~~~我们要见长孙县令~~~~冤枉----天大的冤枉~~~~”
声浪是一浪高过一浪,个个都觉得自个儿真的是无辜的,没有如此乱抓无辜者的道理。衙门的六房理事、三班衙役、典史等等,文的武的皆不理会吵闹的,个个盘算着县令大人奖励的“辛苦费”30两银子,用到何处最恰当,一笔意外之财得好好计划。
听得如此多人的喊冤,那参加了抢地盘的痞子,也跟着嚷嚷,上千人的喧闹声,直欲掀翻屋顶。
被吵得烦透的长孙宣寒着脸走出来,吩咐堂前站着的弓兵、门子、禁子等人:“将所有开口喊冤的,扔到院子里,冷一冷,让龙抬头的‘龙涎’给他们败败火,醒醒脑。”
一下子大堂空了一半多,那些人,真的是被“扔”的,双人一个抓肩,一个拽脚,直接扔进院子,也不管被扔的会不会摔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