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屁屁换裤子,喂奶,完了丽娘不肯让泥巴再睡了,反正屋子里也暖和,也不裹他就跟他说话,牵着小胳膊小短腿做运动。
“来来来~~~娘带泥巴做伸展运动----踢踢小腿,抬抬胳膊,扭扭小手,转转脚丫,多运动少疾病,咱泥巴誓做运动小达人~~~~”
虽然是哈欠连天,泥巴也尽力配合着无良母亲,不任她摆布完,今儿是别想睡个安稳觉的。
十分钟的体育课上完,该上文化课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喔喔喔~~”泥巴随意的敷衍几声,好像在学着念,也好像是在埋怨,或者是无意识的发声。
听得儿子的应和,丽娘更来劲了,抱着泥巴转圈圈:“锄禾日当午,汗滴……”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轻舟已过万重山……”
“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浮萍一道开。”
“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灼灼百朵红……有一田舍翁,偶来买花处,低头----低头,儿子,儿子~~~~”
这一低头,人泥巴已经是呼呼大睡了,小嘴微微张着,有一线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丽娘被儿子给打击得不轻!
“你当你母亲在唱摇篮曲??”
“算了,看在你还小的份上,‘恩准’你睡觉吧!”丽娘舍不得弄醒他,“徐徐图之----不急不急~~~”自我安慰不是她的教育方式不对路,是孩子太小。将泥巴放进温暖的被窝,丽娘检查窗户,又倒一些水到火盆边的小陶盆里,任水慢慢挥发。
走进厨房,将刚才洗好的东西搁在大木牌里,上面拿一个簸箕盖上。花大妈已经跟姥姥聊过了一阵,正在好奇的问娇柔妇人的事:“桃花镇的燕娘怎地跟微生俩口子走一块儿?”
一听这个姥姥就不舒服,自然是要唠叨唠叨:“莫名其妙的~~~~什么那妇人是六郎的同窗送的婢子,结果龚九娘哭到我家门上----六郎读书读‘呆傻’了去!人情世故都搞不分明……”
花大妈哦哦的连连附和,等姥姥说完,她才重重叹气:“婢子?终于还是落到这地步了啊!哎唷~~~~这燕娘也是可怜人,被自己婆婆偷偷下了绝子汤的。”
“啥?不能吧?她婆婆的心够狠毒的!”厨房里的女性们,都惊骇不已。丽娘满头黑线,桃花镇专出极品婆婆吗?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以前,她也是个好的,就是太傻太天真,被骗到桃花镇嫁给包家,成婚两半个月,丈夫服兵役一走两年,音讯皆无。”
“伺候公婆,照顾两个小姑,等小姑子嫁了,哎唷~~~公公却病倒了----那两年,她绝对是称职的好媳妇。”
“美貌----很是惹祸的根呐,没有娘家撑腰的妇人,真的是由人揉搓的命那……”
花大妈感慨阵阵,三娘急了:“花大妈快讲!”连蛋蛋都支着下巴聆听。
瞪了性急的三娘一眼,花大妈酝酿了下接着往下讲:“一个胡同的有两个泼皮,欺负一家子老弱妇孺的,半夜翻墙将她给----燕娘寻死觅活的,被包婆子给拦下了,跪求她看在俩老的份上……”
“那,既然都跪求了-----怎么能下绝子汤呢?”丽娘不解,这包婆子难道还是个黑芝麻馅的白包子?
“这才是手段----包婆子的算盘打得是叮当响!儿子不在,女儿嫁人了,媳妇再一没了,谁照顾她俩口子?包老头看病吃药还要钱的,没有媳妇的绣品支撑家用,会饿死她俩!”
“哼---那个该下油锅的死婆子!一面教唆着燕娘与一收桃子的货商勾搭,以图钱财供俩老不死的花用,一面悄悄给燕娘下了绝子汤!”
花大妈说到这里嘿嘿笑:“哎唷~~~真是报应不爽----包老头受不住那造孽的钱财,挺不过两个月就断气儿了!”
丽娘嗤笑:“燕娘自己也傻,为什么要听婆婆的摆布?被泼皮污了身子,告官府拿人就是了----这又不是她的错!”
想当初朱三娘那样的行径,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苛责,难道受害者的她就不能抬头挺胸的继续做人了?
“所以说她傻她天真呗!”姥姥接一句。
现在的女人,不说不把贞.操当回事吧,也不至于被强了就会去寻死,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
“她不能那么笨吧?婆婆给吃了不一样的东西,都不起疑心?”丽娘觉得这不合理啊,看燕娘的模样不是傻到如此程度的人。
“那些虎狼之药,有的跟那补药一样的,一般人哪分辨得出。”
姥姥作回忆状:“据说有些害人的药,跟糖丸子一个味道,如果下到甜汤里,那还真是分不出来。”
“可不就是?所以那包婆子享福不到一年,就满身起脓包----手段太下作,老天都看不过眼,让她日日痛,夜夜不安寝。”
芽妹一副解恨的样子:“那样的毒婆婆,活该!疼死她最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