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正好给回来的李大柱听到,他倒是很赞成,“娘,我也觉得丽娘这个提议好。”
被他的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丽娘拍拍胸口,李大柱是不是偷听上瘾了,神出鬼没的!
“爹,以后别在背后突然出声行不行?吓人!”
姥姥也责备李大柱:“以后不许再如此了!人吓人,吓死人。”
李大柱抱拳道歉:“以后绝对不了!不过,娘,认个干女儿也不错。”
“不了!我才不想给自己找个麻烦。儿女都是债!干女儿也是一样的。”姥姥语气坚决,俩人不好再劝,怕引起老人家对不孝逆子的回忆而伤感。
“那礼金??”丽娘目光询问李大柱。
沉吟一阵,李大柱问:“给10两?”
丽娘没意见,姥姥动了动嘴皮究竟是没出声。
“六叔知道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六郎说宣公子在忙着做什么黄包车,还让我问你,黄包车跟房子要涨价有什么关系。”
“宣公子没讲丽娘更不能说了,爹,他乐意不乐意买随便,反正通知了的,他家也还过得去。”
微生家有一个小铺子,乡下还有一个500亩地的小庄子,都是祖产,收益一般般。铺子的租金够一家的嚼用,庄子的产出就用作人情往来,走礼多的时节还得动用积蓄。
等姥姥回房后,丽娘拉着李大柱嘀咕了一阵,开始他还一副舍不得的模样,丽娘撒娇说了几句,李大柱终于点头同意。
三月初五,秦超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将走马街的铺子、铺子后的宅子,以丽娘报出的四千五的价格顺利拿下。加上她相中的两套宅子,统统过了衙门的手续,李大柱的荷包瘪了不少,丽娘给的6千两只剩下了87两。
“一日,一日!我竟然花出去六千两银子!”李大柱端着茶杯的手都是抖的。
丽娘无语,李大柱还得多见见世面才得行。
“爹!您----小心茶水烫着自己。”丽娘吞下打趣的话,转为提醒。
小心的放回茶杯,李大柱深呼吸了几次,才算是稳定心神,拍拍脸颊露出牵强的笑,自嘲:“我还真是上不得台面!”
“那有如此说自己的?爹爹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学着花钱,老话不说是‘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么?”
心疼、肝疼、肉疼的姥姥终于缓过来了,喘口大气出声:“是啊,钱就是个王八蛋,花了再去赚!”
这比喻用得----丽娘干脆抱着泥巴出了偏厅,再呆下去,她怕会忍不住笑喷了。
听得客房里宛娘与蛋蛋的说话声,母子俩还没睡下,丽娘喊她一声:“宛娘,你过来一下。”
回到寝房,将泥巴放进被窝里,丽娘打开梳妆台的小抽屉,拿出一个喜鹊登枝荷包,这是她附身之后动手绣制的第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个二两的金馃子。
见宛娘进来,丽娘指着春凳让她坐下,斟酌了番用词,开口对她说:“宛娘,丁家毕竟是本地户,亲朋好友的也不少,你带着蛋蛋嫁过去,将来面对的闲言碎语、冷脸白眼是少不了的。对小丁的态度上,也是轻不得重不得更加随意不得,何况他的年纪----后娘不好当。唉---我都替你愁!”
见她很认真的在聆听,丽娘住了口,将荷包塞到她手里。宛娘吓了一跳,东家已经送了十两重礼,再收丽娘的礼钱就太不合适了!
“丽娘,使不得!宛娘没那么厚的脸皮接下这份厚礼!”
“别---”丽娘按住她的手,“这钱,是给蛋蛋的,让他穿着体面的随你进丁家,不能让人瞧低了去。你们是从李家的大门出去的,别扫了我们的颜面!”
她不把话说重点,这钱宛娘是不会要的。
“你的嫁妆置办上12抬吧!风光的抬进丁家长长脸,别担心花光了后没钱傍身。等我家的饭馆开起来,孝感街的小推车已是顾不上了,以后就租给你做推车的买卖,一个月交给我们十两银子就好了。卤肉进货价还是跟花家、北区的一个价。”
张大嘴巴瞪圆双目,震惊的宛娘失声,她和慧娘一起卖卤肉,自然是知道小推车的进项如何的,一个月只交10两银子,东家这是白白的送个发财的机会给她!
“噗通”一声,宛娘对着她跪倒在地,丽娘被她给吓了一跳,两辈子她还没被人跪过!
站起身拉她,“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宛娘不仅不起来,还趴倒要给她磕头!
蹲下去死死的拽着她,丽娘憋得满脸通红,这力道----宛娘是诚心要磕头的,丽娘个子娇小哪拽得住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