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块布料的萧奚奚奸笑着暗啐,蠢瓜。
寻到王五,两人一起回了客栈。险些生离死别的父子,自是一番抱头痛哭。
“冬儿,你娘呢?”王五这才想起爱妻,拉开怀里的王冬焦急地问道。
“爹爹--,娘她,呜哇。”王冬又是一阵嚎啕,萧奚奚都忍不住背过身去。至亲惨死,连番惊吓,这孩子好歹还有个父亲可以依,哭时还有温暖的怀抱守候。她呢?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悲是羡。
王五连忙搂紧幼子,轻声抚慰着,结果无需再问了。
“王叔叔,你可有打算?”萧奚奚温声问道。
“杀妻之仇,不可不报。”王五双眼猩红,目眦欲裂。
“唉--”萧奚奚叹气,“王叔叔,方不方便告诉我,他们追杀你是所为何事?”
王五默然,救命之恩重如山,可是告之实情,怕是要将恩人也卷进来,真是两难。
“算了,想必你也有难处。我只是觉得我只有了解情况,才能帮你们。王叔叔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帮到底,一饭之恩必当相报。”萧奚奚安慰着说道。
“恩人言重,非是王五不知感恩,只怕是这事凶险,怕连累了你。”
“王叔叔说什么呢,如果没有你当初的包子,我啊,早就饿死街头了。”萧奚奚不好意思地抓抓发尾,笑道。
王五想起当初那个“泥猴儿”,再对比现在玉立娉婷的坚韧少女,也不禁微笑,果然是天意,善缘自有果报。他将王冬抱到床榻上,掖好被角轻轻地拍哄着孩子。萧奚奚关好窗户,拉过屏风挡在床前,轻轻地坐在床脚。
“我们一家原是东胤人士,我也是个苦出身,家人被山匪所杀。是贤国公救下了我,自那我便效力于贤国公鞍前,十年忠诚,博得位列从四品骁骑将军。”说到此处,王五也不禁露出了骄傲。所有荣誉都算是他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
“七年前,冬儿降生,我便慢慢将心力都投注在了妻儿身上,也生了隐退之心。毕竟那权谋争斗太过凶险,我不想祸及家人。”
萧奚奚仔细地听着,忽然觉得七年这个数字轻挠了一下心头,那是她穿来的时候,巧合?
王五摸着哭累了睡去的冬儿,继续说道,“于是在一次暗杀中,我拼尽权利替国公挡下致命一击。险些丧命,足养了半年方能下地,我也借此向国公请辞。”
萧奚奚撇嘴,那个三白眼能轻易放过你才怪,相由心生,真不知道那位怎么就获封“贤”国公了。
“半年前,追魂弓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图纸落在了我手里,从此平静的生活再无宁日。怀璧其罪。北边那群狼崽子掳走了我的妻儿,逼我交出图纸。我以为就由得他们争去,我就带着家眷彻底消失。”说到这,王五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解、心痛、还有几丝怨恨。
“没想到你的旧主子还是不放过你,是吗?”萧奚奚接道。
“他若是要我的命,我给就是。”王五忽然腾地站起身来,带得王冬都张开了迷蒙的睡眼。他连忙继续拍拍孩子,哄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