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奚奚问出口的同时,就不由苦笑着摇头,问什么呢?又有什么好问的。
她早料到最糟不过如此,可这局面,还是变成了这样。
“哦?我想干嘛?莫非你不知道?”刀尖入肉,王冬的声音更冷,雌雄莫辨的童声拔得尖利刺耳。
“不是因为你,我爹怎么会死?”
“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被广陵那个恶魔掳走?”
残虐恶劣的画面闪过脑海,王冬的面色更青,他咯咯地磨着牙,腮帮子鼓起,
“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幅样子!我恨你!”
刚才那阵狂风吹得萧奚奚眼前发花,她心急承元的情况,断没想到被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给逼成这样。
萧奚奚死死地压住白绮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
白绮的后背紧贴着萧奚奚,她反手摸着萧奚奚的手……一片冰凉。白绮幽幽一叹,心头酸涩,悄悄蹲下。
萧奚奚不屑地轻笑着:“杀父之仇可是不共戴天,虽然咱们现在脑袋顶上对的都是石头,但是再往上可就是青天啦。这么想要我的命?那就刺下去呗,还犹豫什么呢?”
“你以为我不敢?莫要逼我。”王冬最痛恨的就是她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手上的刀又是向前一推。
“逼你?”萧奚奚毫不在意汩汩流下的血,不是不疼,而是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你爹的死,我从来没有逃避责任。我如果怕你怀恨在心,又为何救你?掐死你跟掐死个小鸡崽子没有什么区别。我犯的错,从来都不会否认。”
语落铮然,掷地有声,萧奚奚只是平静地陈述着。
“可我要做的是弥补,杀了就没能当事情没发生过吗?举头三尺有神明,生死簿上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无愧于心。就算是逼迫,也是你逼我怀疑——我是不是太他妈的滥好心了!”
“你!”王冬小小的拳头攥得咯嘣作响,似穷途困兽。对他好?那是她欠他的!
一团白影闪过,挟风掠电,势如破竹地自下方顶上王冬的手。
王冬一惊,想抢在白绮之前结果了萧奚奚,奈何他毕竟人小力微,萧奚奚又存心刺激得他心神大乱,这才什么话狠就说什么。
她眼角始终瞥着白绮,就势向前一个滚翻。
白绮已经一把扼住了王冬的咽喉。
“呸!忘恩!负义!”,萝莉愤懑地啐骂,一路上她看得真真切切,萧奚奚为了哄他开心,什么办法都想了。心疼他身子弱,不顾自己尚未稳固的内力,不断地为他滋养筋脉。这才险些走火入魔。
这小子是吃错了什么药?要这么对奚奚。
“呵,”王冬狞笑着,也不挣脱。“死!我要你们都去死!”说罢,他全身疯狂地蠕动起来,皮肉龟裂。
萧奚奚捂着后腰扑过来,一把拉过白绮暴退至洞口。王冬身上还有太多她无从猜测的秘密——很明显每一个都是危险的。
随着那癫痫似的蠕动,王冬的身上簌簌地掉下犹如蛇蜕一般的干皮,萧奚奚瞠目结舌地看着王冬的变化。
“嘶嘶——!”如雪片似的的干皮掉尽,赫然出现的是一条直径三尺宽的……青魑!
腥风扑面,萧奚奚的肌肤感受着那“原生态无污染”的凛锐杀气,不能自已地一个寒战。
她正要退出去,忽然心口一烫,玉章骤亮。
“我了个大次奥!”萧奚奚悲怒交加,呜呼哀哉!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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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王殿下,奢公子。”
“掌教/师叔。”二人各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