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夏雪一头闯进东跨院。
听到响动袁龙鳞急忙从里面迎了出来,挡住她开口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院子不准靠近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夏雪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喏喏地道:“我……我不是有意的,而是……是……”
见她如此,袁龙鳞不禁缓和了脸色,“到底发生了何事?”
“四姐她不见了!”
“什么?何时不见的?你不是一直陪着她的吗?”
“是……是陪着……我见她睡着了,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后四姐就……”她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低得越深,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然带了哭音儿。
“算了!”袁龙鳞皱了皱眉,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一边向外走一边道:“你先回去等着,我这就出去找找。”
“等等。”鬼颖转动着轮椅从屋内行出,这里的地面都很平坦,院门、房门皆没有门槛。“她可有带走桌上的药?”
夏雪茫然的看了一眼袁龙鳞,不解地道:“什么药?桌上并没有什么药呀!”
鬼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越听越心惊,袁龙鳞转身就要往外冲。“她的身子应该走不远,我这就去追。”
“不必了!”鬼颖再次出声阻拦。“她若想死,你们拦住了今日拦得住明日?她若听进了我的话自然会回来。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鬼颖师傅!”袁龙鳞立在院中,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正房的窗口,一颗心担着忧、伤着情,痛到无以复加。
夏天没有走远,一面山坡两座孤坟。她抱膝坐在袁龙翘的墓前,目光呆滞的望着碑上的刻字,手上握着那枚花丝戒指,身边放着那包毒药。过去从未想过的,不曾留心过的,如今一一回忆细想,这才终于认清了他也认清了自己,才意识到他是怎样的爱着自己,而自己又曾怎样的幸福过。
她真的好懊恼,过去的自己怎会那样的懵懂浅薄!只知道在他给予的纵容中自由奔放,以为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只知道在他刻意的冷漠前掉头走开,以为一切皆是自然而然。
天色变黑,又由黑转亮。
夏雪坐在离房门最近的地方,神色困倦的一会儿看看门外一会儿偷眼瞧瞧袁龙鳞,又累又急又愧。鬼颖合目坐在木轮椅上,一派安然,声色不动。袁龙鳞则明显没那么沉着,虽听了鬼颖的话没有出去寻找,可他也无法安心的坐在那里静等。不知已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他举头望望外面的天光,一咬牙,忍无可忍地道:“不行,不能再等了。若三嫂真有什么不测,我如何对得起三哥!”
“我与你一起去找。”夏雪从椅子上站起,一双大眼睛满是希翼的望着她。
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袁龙鳞还是将目光转向了鬼颖。
轻叹了口气,鬼颖算是默许了。
袁龙鳞见状急忙快步向房门走去,夏雪略一晃神也匆匆跟上。还未踏出门槛,夏天却迎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