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宅子里传来丝竹乐器的奏鸣,和清脆悦耳的女子吟唱,十几个男子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抚掌大笑,时而填词作赋,赞叹连连,显然是封府正在宴请宾客。
“在这等着,别到处乱跑,可别怪我没事先jing告你,这里养的猛兽可都是野xing难驯的,见到陌生人就咬,到时候你连骨头都找不到。”
“小的明白,就在这等着。”
田管事进了宅子里,不一会便从里面出来,问:“封大人正在会客,没空接见你,问你有什么事?”
傻豹急忙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家二爷的两个手下,为了讨我家二爷的欢喜,自作主张,暗中将洛河边张氏豆腐摊的豆腐西施给掳了回来,想要送给我家二爷。”
“我家二爷知道封大人一直对那豆腐西施有意,只是碍于身份,这才没有将她收回府中,可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是封大人看上的女人,是却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染指的,那两个鬼迷了心窍的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私自作主,把那豆腐西施掳了来,送到我二爷房间,我二爷哪敢享用,心知闯了大祸,将她偷偷送了回去,结果这两个狗东西四处嚼舌根,愣是让我家大爷给听到了风言风语,将二爷给绑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连小人也无辜受到牵连……”
“我家二爷一气之下,将两人给拔了乱说话的舌头,还剁了他们的手指,让小人把这两人送到府上给封大人发落,还请封大人能给个指示,让小人好回去交差。”
田管事听完,脸se如常,转身回去禀报。
不一会,又从里面出来,态度变得异常温和,搂着傻豹的肩膀,笑着说:“封大人说了,这两人既然是你们裴府的人,他也不好插手,该怎么办还是你们裴府说了算,封大人只是希望不要再发生像昨天一样的事,至于该怎么做,我想你家二爷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明白我家大人的意思,这十两银子,是我家大人赏给你的,以后关于那豆腐西施的事,你直接到封府来找我就行。”
傻豹受宠若惊地接过银子,连连作揖,千恩万谢道:“谢封大人赏赐,以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还请田管事尽管吩咐,小的愿意为封大人赴汤蹈火!”
田管事此时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得格外亲切,拍着傻豹的肩膀:“呵呵,有你这句话,封大人就放心了,来,傻豹兄弟是吧?田某送你出去。”
“不敢有劳田管事。”
“那田某就不送了,代我家大人向李将军问好。”
“小的一定替您带到。”
出了门,封府大门嘭地一声关上,傻豹回过头,一脸厌恶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不就是一个看门的吗,跟老子充什么大头,狗仗主人势,要不是看在封大人的面上,老子抽死你!”
说完,急忙转身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
甄命苦最近迷上喝豆浆,从铁匠铺放了工,第一件事就是去张氏的豆腐摊上,买上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坐在河堤旁,细细品尝,然后就躺在河堤上眯上一会。
天黑的时候,见张氏收摊,宋老太又不在,等她收拾好摊档准备回去时,他便起身拍拍屁股,慢悠悠地走在前面。
就这样过了几天,张氏也渐渐习惯了每天傍晚收摊回去的时候,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她前面一百米远的地方慢慢地走着。
今天宋老头也在,可能是输光了钱,无所事事,这才来张氏豆腐摊来收些赌本,今天生意出奇的好,豆浆早早就卖完了,宋老头开始嚷着收摊回家,这时太阳还没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