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最好的纸怎么卖?”
“上等竹纸,一两纹银三尺,普通桑皮纸,一两纹银十尺,劣等麻纸一两纹银三十尺,请问客官想要哪一种?”
甄命苦差点没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虽然不知道这上等竹纸是什么模样,单看这价格就已经快要赶上一匹丝绸了。
“什么纸这么贵?”
“不算贵了,本店是百年老店,家里世代造纸为生,做买卖讲究的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整个洛阳,本店的上等竹纸是首屈一指的品质上乘,制作工艺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客官在别的地方买不着,也算您来得早,不然等那些读书人来了,只怕您想买也买不到了。”
掌柜的一边介绍,一边拿出他所谓的上等竹纸出来。
比起二十一世纪细腻光滑的铜版纸来,这所谓的上等竹纸用来擦屁股都嫌粗糙。
连所谓的上等纸都是这种质量,更何况那些下等纸质了,甄命苦别无选择,只好买了二两银子上等竹纸,让掌柜的裁切成数十张跟超世代手机一般大小的纸张,包装好,这才出了店铺。
……
出了店铺,甄命苦抬头看了看天se,已经快要到张氏收摊的时间,抱着一堆东西,朝城南洛河的方向走去。
洛河边的张氏豆腐摊上,豆腐摊也已经收拾完毕,早已不见了张氏那熟悉的身影。
看着空荡荡的摊档,甄命苦莫名有些失落,坐在河堤上静静地发了会呆,接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回家。
……
洛阳大街上,路上行人行se匆匆。
街道两旁每个百米远的地方就竖着一个官府告示牌,上面贴着一些通缉犯和一些被处决犯人的画像,除了xing别是唯一能确定的特征以外,就算犯人本人站在画像前,也没人能认出来。
除了这些画像之外,其他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粉饰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的官府告示。
平时甄命苦对这些告示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不过今天路过其中一个告示牌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倒退了几步,回到告示牌前,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告示牌上,贴着一张用上等竹纸书写的帮会告示。
上面写着:“盐帮悬赏:若有能提供两个月前被抢漕运官银线索者,赏银一千两。”
一千两银子,按照洛阳的房价,这是一座大宅子的价钱,等于是中乐透了。
他盯着这张告示看了一会,接着伸手将这告示撕了下来,揣入怀中。
这时,告示牌上显露出一张原本被掩盖着的官府告示来。
那是一张画有两个人头像的劣等桑皮纸。
头像的下面写着“拐卖妇女儿童,罪大恶极,按律当诛”,从上面所署的ri期来看,这两人已在前天下午壬时处决。
甄命苦扫了一眼,没怎么在意,正要转身离开,却停了了下来,朝告示牌后面的一条巷子里望去。
巷子里是一排食品和米铺,其中一间最大的“五粮王”店铺门口一棵大树边,拴着一头黑se小毛驴。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头小毛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犹豫了片刻,转身朝那头小毛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