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甄命苦与柱子正坐在红杏别院的小包厢里,喝着花酒,听着年轻貌美的姑娘弹着悠扬动听的小曲。
柱子怀里搂着两个年轻姑娘,在她们的殷勤劝说下,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醉态毕露。
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这几天来带着柱子四处公款吃喝玩乐的甄命苦,喝着碗里的豆浆,颇有兴趣地看着房间里跳舞唱曲的美丽舞娘。
“甄兄弟,我说你这人太不懂风趣了,别人来红杏别院都是叫漂亮姑娘相陪,喝上好的醇酒,再不济也是喝些水酒,你倒好,酒不喝,倒喝起他娘的豆浆来了,喝豆浆也就算了,有那么多漂亮姑娘不叫,却偏偏让一个老得不能看的虔婆坐陪,真不明白你这辈子活着有什么盼头……”
甄命苦笑骂道:“喝你的酒吧!”
柱子喝下从怀里两个姑娘嘴里啜来的酒浆,已经有八分醉,话也多了起来,醉醺醺地说:“不过我柱子今天算是了解你的为人了,好!大方!不小气!是个成大事的人,虽然你这几天耍得我团团转,不过我柱子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从今天起,你就是的我柱子的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用得上兄弟我的地方,绝不含、含……呼呼呼……”
柱子说完,一头砸在桌子上,呼呼睡了过去。
甄命苦转过头对身边的一个风韵犹存的老鸨说:“秦姐,我这朋友说话直,你别见怪,他的心眼倒不坏,今晚就麻烦你们照顾他一下了。”
“官人也可真会说笑,哪能生你们的气,奴家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se,官人让奴家陪坐,人家不知道多高兴,想想已经有好几十年没人点奴家陪坐了呢,官人还是第一个,呵呵呵……”
“秦姐真爱说笑,才三十出头的美人儿,哪来的几十年……”
“哎哟,官人你这话真是甜到奴家心坎里去了,要不今天晚上奴家陪你好了,不收你银子,奴家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功夫却不是那些稚嫩的小姑娘们能比呢……”
鸨妈媚眼如丝地瞟了甄命苦一眼,手轻轻地在他胸口抚摸起来,慢慢往下探去。
甄命苦暗叫一声败火老汤真要命,急忙抓住她的手,讪讪然笑道:“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吧,一会还得去个地方。”
那鸨妈是什么人物,领略过的男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一看甄命苦这反应,立刻掩嘴笑了起来,越发地放浪形骸起来:“官人真像我年轻时的一个相好呢。”
甄命苦脸露尴尬,岔开话题说:“我这朋友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秦姐帮我尽心伺候好他,这十两银子算是我朋友今晚的花销,有多的你自己留下,我有事先走,不用送了。”
甄命苦说完,站起身,匆匆离开了厢房。
鸨妈笑脸相送,把他送到门口,笑脸如变戏法似地收了起来,换上一副不屑嘲弄的神情,自言自语着:“一个小雏儿,竟也来诳老娘,老娘当楼里姑娘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的雏儿栽在老娘手里……”
……
甄命苦出了红杏别院的大门,门口立刻迎上来一辆马车。
“客官,是你啊,很少有人这时候出来,身边还不带姑娘的。”
甄命苦抬头一看,原来是上次他寻找张氏下落时雇佣的那车夫,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上了车,告诉了他孙郎中草庐的大致方位,那车夫二话不说,驾车而去。
“客官这么晚了上那干嘛去,那里可没有什么人家。”
“去探望一下几个朋友,好几天没去了,今天才抽出空来。”甄命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