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本来就心软,见状也忍不住眼红了起来,轻声说:“他叫林缘,赎你的银子也是我相公从他府里偷出来的。”
赵燕伏在她怀里,开始低声哭泣,渐渐地越来越大声,悲戚凄凉。
……
从那天晚上之后,赵燕再没有在张氏面前提起过李公子,人反而渐渐变得jing神了,开始跟张氏有说有笑,能吃能睡,有空还会教张氏化妆,两女一起外出采集露水鲜花,照着甄命苦教的方法制作各种花露香水,跟她一起练舞谱曲演奏,情同姐妹。
月桂楼恢复了往ri的欢歌笑语。
赵燕还亲自斟了茶,为这些年来欺负张氏和那天晚上对他拔刀相向的事向甄命苦道歉,倒弄得甄命苦不好意思起来。
又过了几天,武状元的文试成绩揭晓,一百多个通过文试的应试者中,甄命苦的成绩位列前三甲,以绝对的优势进入武试部分的资格。
知道甄命苦通过了文试,张氏比任何人都开心,毕竟试题是她帮甄命苦答的,军功章有她的一半功劳,为了让甄命苦顺利通过接下来的武试,她让人在月桂楼腾出一间空房,将甄命苦自己设计制造的各种锻炼器材搬了进去,好让他每天能全身心投入到武状元的考试中。
甄命苦每天早上起来就在这间练武房里锻炼身体,有时也会拉起张氏跟他一起练习他曾教过她的五禽六兽拳,后来,赵燕也会在他跟张氏一起练拳时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教张氏打拳,有意无意地跟着学了起来。
武术与舞蹈本是相通的技艺,赵燕的舞蹈底子好,学得也很快,一套太极拳很快就打得有模有样,不久就能跟张氏对练起推手,进步神速。
这天早上起来,甄命苦发现赵燕一个人坐在练武房中发呆,身上换了一身武服,两鬓香汗淋漓,头发也都是湿漉漉的,看样子独自训练了好长时间,她从张氏那里借来的匕首也被扔到了地上,房间里那个沙袋上,被刺出了四五个窟窿,摇摇晃晃着,沙子依旧从沙袋里流出来,洒落了一地。
甄命苦眉头皱了一皱,故意视若不见,跟往常一样说了声“早”,径直走到跑步机上跑起步来。
正跑了有十几分钟,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回过头,看见赵燕坐在那里,默默垂泪,哭得梨花带雨。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不就是一个戏子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上这种人的当就行了,以仙子的姿se才华,找谁不比找这种戏子强。”
赵燕哭得越发悲凉。
“别哭了,让人听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这样吧,明天我让人做几个假人,怎么扎也扎不坏的那种,让你天天扎,扎到你手软,要还是不解气,我直接把他抓到你面前,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赵燕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望着他,凄然一笑:“甄护院,谢谢你。”
甄命苦感叹一声,这个女人用情之深,非一般人可比,一看就是个爱恨分明走极端的女子,一旦恨上,心中的怨气只怕不是刺一两刀沙袋就能消解的。
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
“甄护院,可以抱抱我吗?”
甄命苦伸手揽住她的腰,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她的武服衣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露出一片雪白娇嫩的胸脯和那道深深的ru沟。
<光。
一切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赵燕并没有怪他唐突,说了声谢谢,静静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甄护院,你说人死后心还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