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一脸烦躁将手中的弓弩扔到地上,刚才他正是用这弓弩远远将这些白磷用湿布包裹着,she入月桂楼的周围,白磷遇空气自燃,变成鬼火,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声音也是他用水管埋在地底下,通过手机的变声软件,将声音从水管的一个口传送到埋在海棠楼的另一个口,造成声音飘忽,四面八方包围的假象。
本以为吓一吓那鞠芷薇能替张氏出一口气,让她一展愁颜,没想却弄巧成拙,惹她不高兴,成亲四年,两人连脸都没有红过一次,最多也就闹闹情绪,哄哄她就没事了,今天却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弄得两人郁郁不欢。
看着张氏哭着跑出门,甄命苦立刻就后悔了,想追上去跟她道歉,脚却不听使唤,平常嬉皮笑脸,跟她怎么认错道歉求饶都无所谓,那多半都是玩闹,真到了要真心道歉认错的时候,他倒拉不下这脸来了。
他胡思乱想着,连衣服也没脱,摊在床上,想着明天该如何既不失男人的体面,又能让她原谅他的法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海棠楼的鬼终于不闹了,鞠芷薇却被吓得大病了一场。
张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是对甄命苦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让甄命苦无计可施。
他跟往常一样,时不时地跟小月小莹讲些荤笑话,换做以前,张氏可能会装着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竖起耳朵偷听,甄命苦说到好笑蔫坏处,她总会忍俊不禁地偷笑,如今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她也是一声不吭,匆匆扒几口便放下碗,转身上楼。
她虽然在生气他的气,却依然每天为他下厨,为他炒了这么多丰盛的菜肴,甄命苦却吃得如鲠在喉,好像这些香喷喷的饭菜都是她对他的惩罚似的。
算上今天,他已经快六天没进过她房间,没听她跟他说过一句话,每次吃饭,都是小月或小莹来喊他的,这次她似乎铁了心要跟他打持久战。
吃晚饭,丫鬟来通报,说是阎立本和禇登善来找他,两人刚进来,禇登善就迫不及待地说:“甄哥,这回你一定要帮我!”
甄命苦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让他们坐下说,让小月沏了壶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禇登善便风急火燎地让甄命苦带他去见一个人。
“见谁?”甄命苦愕然问。
“阎兄,你还不快拿出来,看一下也不会把你的画给看坏了。”
阎立本有些不太情愿地拿出手中的画轴,仿佛是他的宝贝一样,不愿让其他人分享。
甄命苦打开画卷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画上之人,正是当ri在花仙子比试擂台上一鸣惊人的妙玉,画的是她全身心投入拉小提琴时的陶醉样子,栩栩如生。
几天前的花仙子比试擂台上,身为匠作少监的阎立本看见了妙玉演奏小提琴的样子,立刻被她吸引住了,全场只盯着她一个人,回到家后,他凭着记忆,画了一幅妙玉拉琴图,正好被前来拜访他的禇登善给看见,一见之下,大吃一惊,急忙拉着阎立本追问画中是谁。
阎立本只说是百花楼的秀女,具体姓名也不太清楚。
于是,禇登善便匆匆拉着阎立本来百花楼找甄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