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银行确实是个好事,这样的话,我们的资金往来可便捷多了。”陈炯明笑道,“刚才赵兄弟所说在南洋分工的事情,我看这是三线并行,各自发展,却又主次分明,不妨就先这么定下来。”
“这不过是不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的通常做法而已,当不得什么。”赵振中说道,“不过,除此之外,陈先生还有两件事情应当注意。一是致公党现在虽然以香港为活动中心,不过总部却仍在旧金山。这不利于就近领导将来南洋的各项活动,陈先生和在座的各位不妨考虑调整一下。二是陈先生和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致公党、致公堂中的要人,也是将来‘希望之光’的领导人物,从一定程度上说,你们自身的安危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个人的事情,所以请务必加强自身和主要领导成员的防卫工作,免得为宵小所趁。”
历史上致公党在陈炯明去世后,一直缺乏有力的领导,直到抗战结束后陈其尤等人重新组建致公党后,才改变了致公党海外分部一盘散沙的状态。这一情况赵振中并不清楚,不过,他提出的这个建议在一定程度上却有利于加强该党的领导。
“赵兄弟所说的这两条,也是我们所考虑过的。”陈炯明道,“不瞒你说,我们几个这次到美国来除了商量有关南洋建国行动之外,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把致公党总部从旧金山迁到香港。这件事情我已经和黄老哥、司徒老哥商量好了。至于加强领导人员的防卫工作,我们肯定会注意的。当年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士元、达生、永善、国雄他们几个可都是我的得力部属,却被人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暗杀,反而嫁祸于我的。”
致公党在1925年成立后就一直将总部设在美国西海岸的旧金山。1925年年底,陈炯明兵败后与亲信避往香港,并在香港致力于致公党党务。1926年2月,陈炯明将致公党的活动中心从旧金山移到香港,不过,由于当时港英政府不准华人在香港设立政治性的机构,因此,致公党以“致公俱乐部”的名义登记注册。随后,陈炯明又以杨达波、钟秀南为正副主任,徐公整、陈天球、陈演生、俞华山、陈益廷、曾仲伟、黄伯群等为委员,开始推进致公党各项党务事宜。陈炯明又与陈演生等拟订了致公党驻港分部暂行章程,从事登记党员。在半年之内,陆续登记者达十余万人。同时,在澳门、广州湾、厦门等地设立支部,南洋吉隆坡、马六甲、芙蓉等地与致公堂关系密切的洪门人士,闻讯也纷请准设支部。致公党在南洋的发展可谓迅速。
在历史上,致公党是在1931年于香港举行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才决定把该党总部设立在香港的,但现在,为了就近组织实施南洋建国方案,致公党竟要提前一年多时间把总部设在香港。
陈炯明口中所说的那几位得力部属,赵振中此前也曾在与司徒美堂等人谈论过有关邓铿的事情,对其他三人,赵振中只听说过大概。陈达生、陈永善属于陈炯明一系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对于关国雄,赵振此前了解到的却是陈炯明于1922年8月下毒将其杀害的传。不过,听陈炯明现在如此说,恐怕关案又是与邓铿一案相似的手法。
看赵振中有些不解,陈炯明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多说。赵兄弟想知道的话,可以找定思了解。定思跟了我10多年了,当年的那些恩恩怨怨,他都清楚。”
“呵呵,与往事相比,我更关心现在。”赵振中笑道,“我知道前几年致公党成立的时候,曾决定在美洲开办航空学校,那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在美国这边多开办一些类似的技术类学校?这样,也可以多一条培养人才的路子。”
“开办航空学校的事情,是25年2月竞存派代表到南北美洲时,与加拿大维多利亚致公堂所达成的决议之一。”黄三德说道,“其后,学校虽然开办起来了,不过一直缺少教学人员和设备,也就磕磕绊绊的勉强维持吧。要是在美国这边利用危机造成的大量专业人员失业的机会开办几家技术类学校,倒是可以。”
“这样吧。如果当局同意的话,我们在美国的东部和西部同时开办一些学校。”赵振中决定道,“纽约和波士顿这边就交给华美公司和司徒老哥来负责,旧金山那边就由黄老哥负责。各自先开办航空、航海和机械加工三所学校。有关办学费用由华美公司负担。我们三方各自选择一些可靠的青年到学校学习,为将来尽可能多的培养人才。”
“致公堂就不用选了吧?交给竞存一块办理就是了。”司徒美堂不在意地说道。
“老哥,陈先生要培养的是建国行动所需的人才,我们要培养的是适合公司发展的人才。就说华美公司和安良商社的运输船舶,现在可都是外国人在操作,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赵振中说道,“我看陈先生要培养的军事人才不妨放在旧金山,那里距离南洋可比纽约这边近得多。我们这边就培养商用人才好了。”
“这倒是可以。”司徒美堂说道。陈炯明等人也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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