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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朱庆澜引领,赵振中与李云天很是顺畅地见到了河北省主席徐永昌。
徐永昌,这是赵振中在以前世界中就有所了解的知名人物。他出身于国民军体系却能为阎锡山所倚重,并放心的交托大事;身为晋绥军体系中的干将,却又为蒋中正所看重,成为国民政府抗战时期军委会中与何应钦、白崇禧、陈诚等人并列的四巨头。其人识大局,知进退,德才兼备,操守谨严,堪称中国军人之典范。后来,徐永昌更因代表中国政府在密苏里舰上接受日本的投降,而被铭记于史册。1959年7月份,徐永昌在台北逝世后,阎锡山所送的挽联,颇为形象地表述了他一生中过往:“事人忠而律己严,率部次桐封,旧帅盖棺方易帜;造诣深则所见远,扬威在国际,大猷登舰受降书”。
在赵振中等人前去拜会之前,徐永昌正在官邸中为将来的事情忧心。徐永昌从29年8月份接替商震成为河北省主席至今刚好半年,已经熟悉并掌握了河北省的情况。只不过,他忧心的却并非河北省省务,而是南京和太原之间越发紧张的局势。从去年腊月开始,山西就云集了桂系、汪精卫代表等各方人物,拼命鼓动阎老西出头反蒋。尽管徐永昌腊月回山西时曾一再提醒阎锡山不要小瞧蒋中正,不要轻易出头,可阎锡山心中的野望已经被挑动起来,加上南京方面在编遣会议后,特别是打败了桂系、冯玉祥部、唐生智部之后,益发咄咄逼人的态势,阎锡山已是箭在弦上。现在正与蒋中正电报论战,局势也愈发紧张,大战很可能就要发生了。到时候,只怕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得知朱庆澜前来拜会,徐永昌收拾心情后在会客室接见了三人。
“朱先生,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的?”
“次宸,是这样,这位赵先生有大批粮食可用来赈济绥远、甘、陕以及山西一带的灾民。只是,从天津码头通过铁路运送到绥远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不光车皮不容易调度,就是沿途山区那些土匪得到消息后恐怕也会出来抢劫。这次是天津崔市长和傅司令调度了车皮并派兵押送,可这种事情以后不能总麻烦他们,还得你这个河北的当家人出面解决。”朱庆澜此前为了救助灾民也没少和徐永昌打交道,也不多做客套,径直将自己等人的难处提了出来。
“粮食要从天津装车起运,具体调度和押送的事情还要从源头解决。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多向天津那边调一些车皮过去,并提供一个营的兵力供押送粮食用。”徐永昌说道,“另外,河北这边的事情我说了还能管点用,可绥远那边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那需要绥远主席李培基或者阎长官决定。朱先生和阎长官也熟悉,不如到山西见他一次,把事情说开,我想对于赈济灾民这样的好事,阎长官肯定会支持的。”
“阎百川倒是不会和我为难,不过现在阳曲那边尽是一些别有心思的人,再加上我已经几次麻烦过他了,只怕阎百川现在都没心情见我吧。”
“朱先生可和阎长官都是辛亥前辈,他怎么会不见您呢?”徐永昌说道,“再说,朱先生可是给晋、绥、陕、甘灾民带去福音的活菩萨,阎长官就是不见别人也得见朱先生啊。”
“次宸,你就别尽说好听的了。”朱庆谰苦笑道,“有了粮食确实能让大批灾民得以活命,可要想让那么多的灾民度过今后青黄不接的几个月时间,还要麻烦你和阎百川了。不说开春后春耕春种需要的大量物资,就说眼下衣物、食盐可都是缺货,说不得我还要老着脸皮去四方化缘了。”
看着朱庆澜那为赈灾四处奔波而日渐瘦削的身体,徐永昌敬佩道:“朱先生一心为灾民着想,次宸佩服。只是河北也有许多灾民需要救济,我这边也拿不出更多的物资来。这样吧,我从天津那边的盐场调拨1500吨食盐用于赈济灾民。其他的,我暂时也无能为力。朱先生最好还是去见下阎长官,有了阎长官首肯,很多事情能方便许多。”
“也罢,我就老着脸皮再去见一次阎百川。”
见朱、徐二人大致上商定了物资运输方面的事情,赵振中开口说道:“徐主席,除了您刚才答应朱先生的那几件事情外,能不能再行个方便?我想在天津建设一个能停靠更大吨位船舶的新码头以供物资运输,天津的崔市长也基本上同意下来,那能不能让火车在返回时搭乘一些灾民到天津,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救助他们?另外,对于现在尚缺乏独立生活能力的孤儿,我想尽力收留一些,带回山东抚养。”
“我这边没问题。但要是有大量灾民迁移的话,那可要做好防疫工作,免得灾区发生的一些疫情传播到其他地方。”徐永昌提醒道,“不过,要是从绥远或山西等地迁移灾民的话,最好是能取得阎长官的首肯。”
“陕西一些重灾区的孤儿恐怕不多了。”朱庆澜叹道,“在天灾人祸面前,老人和孩子是最难生存下来的。我在陕西扶风县境,曾亲见到两个成年饥民活捉一男童,杀而分食。等我和几名赈灾人员赶到近前时,那孩子已经被放入锅中的开水里煮着。惨啊!”
朱庆澜眼中含泪,徐永昌、赵振中、李云天三人也惨然色变。
“不瞒朱先生,徐主席,我也是一名孤儿,所以我这些年来一直想法多收留一些孤儿和难民,就是想让这人间的惨剧能少一些。”赵振中压制住心中的波澜,继续说道:“要是阎长官能同意,那当然好;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就是花钱买,也要多救一些孤儿出来。”
朱庆澜幼年丧父,少年时便独自在外打拼,徐永昌更是在13岁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两人心中都有一份难言的苦楚,也都对救助孤儿上心。听到赵振中的话后,朱庆澜宽慰道:“赵先生别冲动,凭我和阎百川的关系,从灾区迁移一些孤儿和灾民还是能做到的。到时候我就再用这张老脸和阎百川磨就是了。”
徐永昌也道:“赵先生不必过于担忧,想来阎长官在这种救助灾民,行善积德的事情上是不会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