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杝受不住承恩帝突然不正常的行为,默默退到墙角,极力告诉自己现在就是空气。而慧妃领头带着其他几位宫妃很快就赶来了御书房,除了跪着的二位,德妃和另外一个李昭仪在慧妃身后,最后则跟着王宝林和婉美人一对,皆是半脸惊讶半脸迷茫。
「参见皇上。」众女子行礼。
「各位爱妃平身吧。」承恩帝面无表情,喜怒不辩。
慧妃抬头把屋内的光景扫遍,尤其是站在最角落里的那个,这间屋子的主人,温柔问:「不知皇上此刻召见臣妾等人是有何事?」
「桐儿,你可知顺仪和修仪在抢王宝林的赏赐?」
慧妃傻了傻,「臣妾...不知」她其实有所耳闻,没想到皇上会把这种小事闹大,不过此刻若是说知道已经来不及,那就是知而不管。
「哦..王宝林怎么说?」
林杝在林府听苏司赞讲宫廷礼仪的时候提过宫里的几位娘娘,这王宝林其实是在承恩帝身边最久的人,还给承恩帝生过一个皇子,不过不知道为何承恩帝并不待见王宝林,在宫中屈指可数的几位娘娘里,她的位阶也是最低。那小皇子呢?倒是健健康康活着,只不过生下来就被抱走,一直跟在赵太后身边,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露面,以至于宫里许多人都没见过这位承恩帝唯一的孩子并着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其实瑞昭的皇上在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就有了第一顺位继承人。
换句话说,承恩帝不承认这个儿子。
王宝林听到自己被点名,很惊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怕承恩帝得狠,立即跪下,「臣妾...臣妾...」手足无措。她是个弱柳女子,江南气,长相并不出众,身上有股娴静的气质,不似慧妃那般婉约地张扬,是骨子里的卑微。林杝想王宝林如果不是做了皇帝的女人,应该会是个很贤良的妻子,相夫教子,相濡以沫。
承恩帝冷笑,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朕倒是忘了,你向来有挑拨的本事。」
王宝林不承认也不否认,大部分隐藏在广袖下的素手骨节泛白。
「皇上,王姐姐她,本来是想把东西送给我,不是,送给臣妾的。可是被其他两位姐姐看到才抢!王姐姐不是挑拨!」跟在王宝林旁边的婉美人瞪着又大又无辜的眼睛出言替王宝林说话。她的中原话说得不流利,去年才进宫,是宛平国主唯一的女儿。去年宛平爆发痢疾,ya热带地区的空气温热潮湿很容易爆发流行病,国主无法,送女儿入宫想换些救济粮。
天子不再与她俩纠结,扭头道,「桐儿,自从你进宫,万事操劳,朕没多为你着想,是朕的疏忽。如今既然佼灵来了,你们姐妹也该互相扶持,从今往后凤印由你们共同执掌,具体事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话题换得快如闪电。
「...」有人无语凝噎,欲说还休。
「!!!」所有人无不震惊。凤印是慧妃地位的象征,却被这样莫名奇妙给人分了。昨日是恩宠,今日是凤印,明日她还剩下什么?!
德妃跪下,「臣妾遵命。」声音里没有窃喜,一板一眼。
林杝在惊讶之余察觉到一道寒冷的目光,过冷至极反而象三伏天最毒的太阳。不用想也料得到是谁,此事蹊跷,但慧妃把矛头指向她也是无可厚非。事情虽非因她而起,但这个过程里她被强行带入,连起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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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执笔,朕这处理结果你可满意?」等一群莺袅离开,承恩帝依旧在那儿笑眯眯瞟林杝。
林杝还没开口,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出了她的心声,「皇上你作何非要把林执笔扯进此事中?枉她对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床边的白罗慢慢走出来,雪球在她怀里睡得死沉。
白罗的突然出现叫李束权吓了吓,心中腹诽:这女人怎么躲在林杝房里?面上还是和和气气道:「让公主见笑朕的家务事,惭愧惭愧。公主怎么在这里也不出声?是和林执笔在说什么事?」
「你题扯得真快。」白罗不卖他的帐,冷若冰霜。
承恩帝被她这样对待也没一点好或者坏反应,从容一笑,「公主管的宽了。」
白罗知他在摆天朝天子的架子,哼了一声,招呼不打一声离开去,就跟来时一样。
凉风习习,背影飘渺仙逸若谪仙。
「这女尊国的公主脾气真臭。」承恩帝嘟囔,复看向林杝,奸笑连连。
林杝咽了口唾沫,浑身一抖后强自镇定下来,低眉顺眼正儿八经说:「皇上,方才脾气臭的公主告诉了微臣一个秘密,想来对皇上有用。」
承恩帝挑眉,叫林杝说出来听听。她便把方才从白罗口中得知的庆国情况说了一遍,又讲了些自己的看法——包括七王爷不适合去和亲。
皇上这时恢复正常,坐在林杝的书桌前摸下巴。
门外赵公公和*几人还忐忑地守着,林杝说话时还不忘把门关严实,所以现在一点不清楚里头的状况。小青子又在朝赵福贵挤眉弄眼,公公您瞧,我家主子以后说不定就是皇后。
赵公公眯眯眼瞪大,轻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仔细你的皮!」
恰在这时,承恩帝亲自开门出来,听的刚刚好,俯视赵福贵,「赵福贵你有几年没挨板子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