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束权自从林杝进宫之后就喜欢往她那个小屋子里钻,尤其是烦心事多的时候,哪怕林杝帮不上忙,能像小猫儿似的逗逗她也算是件劳逸结合的事儿,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被她的三二句话找到些灵感。
林杝有很努力地想到底是谁操纵的这一切,当承恩帝问起来的时候,就捉摸着说了个想法:“当时我在那台上画画,见鹤之间的手下拿了一个小瓷瓶倒在桌子上的颜料里,后来鹤之间的画儿就引来了蝴蝶。”
“朕也瞧见了。”
“那就有个勉强的巧合,蝴蝶和大白蚁都是昆虫……”
承恩帝顿时被她醍醐灌顶,他一直觉得鹤之间就是个喜欢卖弄风骚的人,花了心思画画不过是想博取白罗公主的欢心好让东瀛拿到兵器图,正如当是鹤之间在京城里大肆叫嚣瑞昭自私,藏着公主不让人见,有违公平。他来的目的不是很明显么,为了厉害的兵器图!
不过皇上他之前就觉得东瀛可能性更大,东瀛一个不大不小的海岛,人口有限,土地也有限,百年前与宛平都是不起眼的小国,后来这百年里的几代君主都十分贤明,大力开发海上贸易和船只的制造业,才叫东瀛一下子有了杀伤力。但自身条件限制的关系,如果瑞昭和大夏大打出手,最后渔翁得利的还不是他东瀛?
里屋承恩帝正表扬林爱卿眼光独到,外头远处飞奔过来一个小太监,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赵福贵守在林杝的房间外头,见那小太监这等没有形象,捏着嗓子就教训起来:“你这赶着去投胎呢?当初进宫的时候是怎么教授的你们,怎么全给忘记了?”
“总管大人!”小太监不管老人家的唠叨,直接扑倒在赵福贵的脚边,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声音里还夹杂着哭腔。
赵福贵就纳闷了。“发生何事?”
“舞阳公主,舞阳长公主,薨了。”
公公乍一听也懵了,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片空白。良久才颤抖着他的兰花指,颤颤巍巍出口:“……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倒是冷静了一些,咽了口唾沫重复:“方才公主府里传来的噩耗,舞阳公主难产,仙逝了。公公,得快些禀报皇上,公主府的人还穿着丧服等在夕照门呢。”
“太后那儿去告知了没?”
“去了。”
赵公公哭丧着脸,推门进去说这个噩耗。
舞阳长公主足足生了一天一夜,太医们还是没能把这极贵的女子和她的孩子从鬼门关里救回来。
承恩帝听后脸上的表情寒霜,看了林杝一眼就匆匆离开去了公主府。执笔女官在御前当值,只管顾正录和皇上,这下长公主没有了却是与她这个官儿半点关系也没有,遂跪在地上恭送承恩帝离开,自己留在屋子里凭空想象外面的世界。
没想到,群英汇最后害死的却是舞阳长公主。
林杝忽然觉得内疚和懊恼,想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就是她,如果她没有向皇上提议这场比试,就不会把瑞昭推到四面受敌的局面中,也不会有人因此丧命。这一切,她都应该负责。
“皇帝又不是你的狗,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李束樘冷不丁冒一句讽刺的话,还带着些许冷笑。
“王爷你还真是冷血无情!”四小姐痛恨。
那头就识时务地没了声音,随便林杝怎么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见承恩帝离开,端了温水进来要给林杝洗漱,“主子,今日早些歇息吧,明天就会举国发丧,宫里也会很忙。”边说边给她挤了毛巾递到林杝手中,*则动作轻柔地帮她解衣服的领口,准备换睡衣。
略略抬眼,问:“咦?主子你原本一直戴着的那条项链怎么取下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