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杝的身子微微颤抖,抓住桃芽儿的胳膊逼问她:“定魂玉为何在此?”
桃芽儿出于私心,还不想承认:“什么定魂玉,我不知道。”
林杝上下打量这女子,之后嘴角一丝笑意,那些小心思都被她看破一般,松开那只抓住桃芽儿胳膊的手,转身就往那个深宫里跑。
严安,严安,你跟我出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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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严,单名一个安字。”
“如安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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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帝收到梅字党的消息,吓出一身冷汗,撇下四国使臣,匆匆去调兵救七王爷府。
这时候,又有手下人来报:“皇上,瑞木老将军进城了。”
重点在哪里?!
“喊着‘诛乱臣贼子’的旗号,说皇上是篡位。”
擦!诏书是承恩帝自己下的,他李束樘还不想当皇帝了,现在怎么调过偷来说他篡位?!
一片混乱之际,瑞木老将军和京城的瑞木家军里应外合,把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庞老将军等也带兵而来,满皇城都是银光闪闪的铠甲战士,亮瞎了双阙上瞭望的几个小士兵。
瑞木老将军对着皇宫大门,中气十足道:“乱臣贼子,谋害先帝,造假圣旨,篡位登基。今日本将诛杀景初帝等一干反贼,众将士可愿为先帝抛头颅热血?!”
“愿意!”旗鼓声声,声势浩大。
士气高涨到顶端的时候,双阙中间突然出现一个明晃晃的身影,对着下面的大军笑眯眯说:“朕还没死,帮朕杀了逆贼,今晚一个一个封赏。”是卸去小青子伪装的承恩帝。
他要将自己的亲弟弟斩杀在龙椅上,那把他亲自推他上去的龙椅上。
承恩帝把李束樘的罪状添油加醋罗列一通:“逆贼李束樘,勾结外贼,中饱私囊,残杀忠良,荒yin无度。商纣见之惭愧,夏桀闻之弗如,尔等谁砍了他的头,朕封侯嘉奖。”
所有将士眼睛都红了。
林杝跑到一半,连严安的影子都还没找到,她回身可见高台之上的王者,残酷、无情,那个抱着她安慰过她的人,今日要杀自己的亲人,林四小姐突然觉得浑身冰凉,双腿如注了铅般沉重,不能移动一步。
将士们的呼和声响彻天际:“诛杀逆贼李束樘!诛杀逆贼李束樘!”
梅四和李一见情势不对,掉头回到严安所在的一处偏僻宫殿,李一气得头晕眼花,“我虽然对承恩帝的人品没有设下限,可这样一箭双雕的毒计,真不是个人能想出来的!老子终究还是低估了他!”
严安无动于衷,一副泰山崩于前不乱的淡定。
当时承恩帝被人下毒,他便将计就计,诈尸之后让李束樘来当皇帝,李束樘当皇帝的好处,东瀛和大夏那儿都有所见效。死狐狸料定他会叫几国来瑞昭开大会,到时候因着一系列事情,来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时候瑞木老将军合情合理的告老还乡变成了一场预谋已久的围剿,无论是李束樘还是李留云,所有威胁他承恩帝皇位的人,统统去死吧。
至于其他四国,想活命,先给朕老实待着。
物尽其用,然后除之而后快。
林杝在冷风中也全都想通了,她想起池归给她留下的信,他说她不是个笨姑娘,也是不个聪明的姑娘。果然是这样啊……
宫门大开,士兵鱼贯而入,所有人都想杀景初帝。
承恩帝站在双阙之上,他好像看见那个夜晚,他亲吻那瓣柔软朱唇的场景,千古帝王,山河永寂,狐狸知道,这一刻,从此以后,他失去了最爱的那个人。
那他后悔吗?
远处火光起,有个小将士匆匆来报:“将军,李束樘的旧宅起火!发现贼人李留云。”
瑞木老将军吐出一个字:“杀!”
这一场战役,他们谁都别想活。
“来人。”承恩帝唤道。
赵福贵屁颠屁颠跑过来,含着泪喊了一声:“皇上。”
“将人把林上卿看牢,别让她乱跑。”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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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七王爷旧府一把火付之一炬,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烧尽那些繁华,那些沉浮,那些背后的故事。
冬至,先帝起死回生,杀乱贼李束樘极其小舅舅李留云等一干党羽,清瑞昭顽劣之根,还天下海晏河清,太平盛世初开。
冬至,景初帝自刎于北六所。有野史说,景初帝临死对上卿说,“我所能做只剩下替他去死,愿你一世喜乐。”上卿抱之痛哭,却无人知晓那他所指是谁。
冬至,丞相林红梅因抚养逆贼李留云之女,削去官爵,男丁流放充军,女眷压入掖庭。原慧妃林桐赐白绫,自缢于长春宫。少顷,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御林军统领赵若尘自刎于长春宫外。
冬至,五国和平公约签订,至此五十年天下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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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三更天。
“你的要求,朕已满足你,你可是让朕失去了许多。”龙椅上,承恩帝慢慢揉着他的太阳穴,眯眼看着龙案前站着的女子。
那女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她一笑而过,“我沈绿蚁这辈子的心愿已了,任凭皇上处置。”
“你也算帮着卧薪尝胆,卧底当得不容易,这便走吧,朕不想再看到你。”若不是她,李留云不会知道李束樘的肉身还是在旧府的密室里;若不是她,林红梅不会顶上抚养逆贼之女的株连之罪;若不是她,承恩帝不会是今天的承恩帝。
“皇上。”
“怎么?”
“我是前朝的人,前朝光复无望,我不过求个罪有应得。”
“你解释什么,你的心已经黑了,朕不想挖出来喂狗。你儿子若是知道你才是害死李束樘的人,还肯叫你母亲吗。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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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林四小姐逃走了,可要追?”
“罢了,放她自由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