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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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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涝

要说着胖子骗人是有一套,先是打听清了王况“不在”家里,这才上门来冒充王况的师傅,可能是也听说了悟能和王况有点交情,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把悟能拉了来,增加可信度,至少,有悟能在的话,门房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就应付了,进林府的可能性就更大,只要能进了林府,先是说让自己的“徒弟”出来见他,“徒弟”自然是不在的了,然后呢,起身就走,一副我不是来骗财的架式,往往这个时候,一般人就会打消了疑虑,对他的戒心减少了许多,这时候他便在起身出门的当间,装做不经意的想起来要收回所谓的自己当初给“徒弟”的书,一本书而已,不知道的自然以为值不了几个钱,当然在觉得没能招待好王况“师傅”的愧疚心下,一般都会满口答应。

这样的骗术在王况这样的人看来自然还是比较拙劣,但在这个时代看来,已经是非常高明的骗术,时人信息本就不畅通,因此对骗术的了解肯定远远不如王况,就是这样,王况在听了那句话都以惯性思维下意识的应了声,就更不用说旁人了。

然则,这胖子怕是千算万算,也不知道交给他小册子的便是王况本人,或许是他背后的人没有告诉他王况的年纪,也或许是告诉了,但他因为有了王况不在家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想也没想到这上面去。而且,别看王况还没束冠,可因为自打进了富来客栈后,一日三餐都很注意正在疯长的身体需要,反正自己能想到的必须的营养基本都补齐了,一日三餐的吃,比起一般人家的一日两餐,那营养自然是无法比的,所以他的身子现在也是和程处默差不多高了,要有差,也就一个拳头的差别,就是没他那么壮而已,因为王况并不知道唐时的长度单位和后世的米怎么换算,但是根据他现在已经和一般成年人差不多高来判断,现在也有近一米六几的个头,还有几年时间,估计长到一米七五应该是没多大问题,这在唐时可算是高个了。王况没有打算让自己再高些,再高了,那就太引人注意了,如果长到一米八的个头,别人也不用怎么形容他,就说他身高过丈,走到哪都能被人认了出来。所以,王况一直也没将自己的锻炼身体计划付诸实施,他想等身体长得差不多了,再来锻炼。正因为王况现在有了成年人的身高,加上这付身子年少时没少受日晒雨淋的,即便这几年景况好了些,皮肤白了些,但比起林荃淼这样打小就没怎么吃苦的公子哥来,还是显得黑,王况也只有在建安和人相比才会显得白一些,但一到长安,那就在平均值之下了,所以王况从外表看起来,要比真实年龄大了起码五六岁不止,所以,可能那胖子怎么也会想象不到和他说半天话的人便是宣德郎本人。这时候可没什么影像技术,即便是再高级的画师来帮王况画肖像,王况脸上又没什么显著的特征,比如说长个黑痣啊什么的,所以看过画像的人也绝对不会认出王况来。不要以为像影视作品里一样,要缉拿什么江洋大盗,往城门口贴张画像就成。这又不是什么素描,用毛笔来画,而且这时候的画又都是工笔画,没有抓住人脸上的特征,那也是没办法准确描述的。

综上所述,哪怕是有人跟胖子详细的描述了王况的长相,王况只要略为改一下,站在胖子面前,胖子也是认他不出来的。

胖子掩饰不住一脸的喜色拿了小册子走了,王况这才转头问悟能:“好你个大和尚(大和尚这一称呼在古时是很尊敬对方的尊称),你既然知道此人是假冒的,为何领上门来?”

“既然是假,自有其假的道理所在。”悟能耸耸肩,并没睁开眼睛,说完这句又继续念他的经了,王况一把拍了他的佛珠:“成了,别假模假样的了,这经念于口和念于心又有何区别?有的人从不念经,但他却是慈悲为怀,有的人别看天天念经,却是生就一副毒蝎心肠,佛祖可不是看你念经多少的,而是看你做多少事的,人在做,天在看。”。

“阿弥陀佛,师傅教训得是,是某又着相了,这经不念也罢,还是做事要紧。”悟能这才睁了眼,收起佛珠套在手腕上,不再念他的经了。

二人这一问一答把岑余子看得目瞪口呆,程处默他们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笑嘻嘻的上前一把揽着悟能的肩:“大和尚有什么事可做的?不就是天天吃斋念佛么?”

“呵呵,况还以为就某一人不懂佛,却原来还有个垫底的。”王况一脸的鄙视:“况虽不懂佛,但也是知道一点的,这出家人么,修心也要修,修身也要修,修心么,自然是感悟佛法;修身么,依况看来自然是普渡众生,劝人向善了,比如说哪里有灾民了,比如说那家落难了,佛门中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师傅说的是,如今正是有事需要师傅帮忙。”悟能接过了话茬,双目有神,盯着王况看,看得王况混身很不自在起来:“有事说就是,先说好了,能帮的尽量帮,但别想况倾家荡产。”悟能一说做事要紧,王况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所以才会有那番话出来,就是暗示悟能,自己不是那种赚昧良心钱的商贾。

早在月初,李管事回来的时候就提起过,河洛一带连降暴雨,田中秧苗十停倒伏了六停,地势高些的地方还好,但有很多地势低的村子,别说农田,就连房舍都被淹了,眼见得今年秋收无望了,怕是到时候会有无数难民拥到长安来,要东家早做准备。悟能前段时间回了洛阳白马寺,这次来长安,恐怕为的就是河洛一带的水灾,加上他刚说什么做事要紧,王况也就把他的来意猜个**不离十。

只是,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商贾而已,比起长安城的许多人来说,那是远远不如,林家也不过是之前有点家产,但在长安却一样是小人家,也只有开始和王况做起友粉生意,后来又专卖辣椒酱,这才有本钱开起建林酒楼,到如今,建林酒楼也不过是刚把前面的投资收了回来,所以,一样在帐面上见不到什么钱粮。

不过王况不认为悟能找自己是为了化钱粮,以之前自己的观察,悟能在豪门中还是有不少威望的,要钱要粮,他自可去找那些个豪门大阀就是,没必要找上自己,之所以说别想让自己倾家荡产,王况也是拿悟能开心而已,这家伙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在当初的樊口相遇时候才显出点放荡不羁来,但过后,可能是从小受的教育使然,又是不苟言笑。所以王况这才想着拿他开心。

悟能又宣了一句佛号,王况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再需要他再开口解释,就只等着王况自己开口就是。

“钱粮么,喏,这里站着现成的俩主,他们应能匀点出来,不过你也别所有鸡蛋放一个蓝筐里,赈济灾民是大功德的好事,你最好是把整个长安的所有豪门都跑上一趟,大家都出点力,大家都得了功德,而且摊了下来,每家所出也就不用那么多,都能负担得起。不过,你想过没有,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

“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悟能眼光闪动:“阿弥陀佛,还请师傅详说。”

“这赈济灾民的好事,一次两次,自然是不成问题,也不排除有大慈悲心的豪门愿意舍了全部家当来帮他们度过难关,可未必人人都能如此罢?如今秋粮眼见是几乎绝收,那么粮种怕是也收不了多少,明年的种粮必定也成问题,或许尽了全力,帮灾民过几个月难关是能做到,可若真的是明年粮种也无,那就要帮他们撑过一年多,某可是听说受灾之地不止河洛一地,都畿、河南、河北、河东、淮南这几道里都有不少地方受灾,需要救济的灾民怕不下百万,即便按每人每年两石仅够裹腹不被饿死所需粮来算,那也需要至少两百万石,加上种子,牲畜所需的粮草等等,没个三四百万石是远远不够。现在大唐一年所收的赋税怕也是没这么多罢?如此多的人需要救济,恐怕是把国库掏空了也做不到。”。

“那是,当年讨阀吉利可汗的时候,十万大军所需要的五十万石粮草,就已经把国库所存掏个一干二净,现在需要三四百万石,哪里能有这么多?”一边的程处默也知道了悟能这次所为何事了,比起王况来,他更了解库存粮草的实际情况,就补充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悟能原本只想着能筹措多少就筹措多少,现在一听王况分析,吓出一身冷汗来,如果情况真的如此,那到了年底,天一冷,还不是要饿殍遍地?这一连串下来,必定是瘟疫横行,人间就此成了炼狱。

“也没必要这么紧张,想来陛下早已在筹划此事,不过,若是全靠了朝庭之力,怕也是力有不逮,因此,若是民间众人能众志成城,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事情也就不会那么严重,而悟能你,恰恰可以起到关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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