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不要再试试?”高谨冷眼望着军汉,唇角勾勒出诡异的笑容,有的人,可以示之以诚,有的人可以示之以仁,但是有的人只能报之以颜色,这是高谨在这个世界学会的第一个守则。
“大……大人……饶……”军汉唇角蠕动,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只言片语,口里的血水便喷薄而出,到了后来,只能不断的吐着血沫。
高谨冷笑一声,回望其他军卒,厉声道:“全部站定。”
军卒们噤若寒蝉,有几个试图脚底抹油的亦打消了主意,一动也不敢动。
高谨走到目瞪口呆的杨森跟前,道:“去治所,将所有的差役全部叫来,带上绳索,将这些人全部羁押回去,有反抗者,杀无赦!”
最后杀无赦三个字从高谨口中淡淡的说出来,对那些军卒却不啻于晴天霹雳,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些人平时欺人惯了,现如今撞到了高谨却大气都不敢出,明知道他们手上还有兵刃,也知道自己这边尚有六七人,可是想到方才高谨那一记拳头,便一个个喉结滚动,心里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杨森亦被高谨方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高谨脸上尚未消散的杀气,哪里还敢劝阻什么,连忙道:“大人稍待,某这就去叫人。”说完,飞也似的去了。
高谨负着手,一个个打量着这些军卒,不发一言,街道上冷冷清清,所有人都默不做声,就连那一对抱头痛哭的母女也停止了哽咽,仿佛是静默电影,在灰暗的阴霾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高谨走到那一对母女身边,从袖子里掏了几下,便温和的笑了起来,脸上的杀意随即冰释,他回眸朝几个军卒道:“将身上的钱拿来。”
几个军卒面面相觑,但看到高谨眉头已微微皱起,哪里还敢说不,连忙从身上搜出大小铜钱,一并奉上,高谨接过钱,转而交给这一对母女:“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保得了你们一时,却不能长久,城外是出不去了,若是城中还有亲戚投靠就再好不过,尽量少抛头露面。”
一对母女慌忙道谢,哭哭啼啼的回屋抱出一个婴儿去了。
高谨望着那一对相携的背影,还有那由近及远的婴啼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曾暗喜治军长史这个职务的清闲,还曾抱着一副第三者的态度看待这个世界,可是现在看来,他实在没有袖手旁观的铁石心肠。
“见到此情此境,自己还能做一个不闻不问的治军长史吗?”高谨扪心自问,最后叹了口气:“在其位、谋其政。”
过了一刻功夫,十几个差役在杨森的带领下过来,高谨望着这些参差不齐的差役,抿了抿嘴:“来!将这些违令的军卒全部拿下,带回治所先看押起来。”
“喏!”差役们的回应并不热烈,甚至有人看到那些军卒还忍不住有些心虚,在高谨冷冽的眸光注视下,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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