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信并不担心兵力损耗对自己后期攻势的影响,一来秦王殿下改变了原来让第七第八混成兵团在三江同马其汗人交锋练兵的计划,两个混成兵团已经从三江启程前往北捷洛克,将会以更加猛烈的战火来锻炼熏陶自己;二来以这种高强度高伤亡的强攻硬打来攻占一座坚城那是在万不得已才会采取的办法,任何一个将帅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都会尽量避免这种杀人三千自伤八百的手段,最大的杀伤敌人最小的减少自己损失这本来就是战争的一种相对理论,当然要达到这种境界就需要考验将帅的各方面综合能力水准了.梁崇信从来就不打算一直采用这种方式,不过这的确是一个采取其他特殊手段之前的最佳掩护,因为过分惨烈的战况往往会麻痹指挥官的思维,让他的目光更多关注于计算那些损耗数字以及给敌方带来的杀伤,往往会忽略这背后隐藏着的杀机,梁崇信也希望用这种手段来达到这种目的.
雷德再一次感受到了压力,西疆第一军团卓越的表现让他对自己手中这几万捷洛克军队期望值不得不再提升了几分,而如何激起自己手下这帮士兵们尤其是那些非禁卫军系列的国防军士兵的斗志,这就需要考究自己这个捷洛克方面军的指挥官了.
“弟兄们,到了我们捷洛克人展示我们收复凡林决心的时候了.昨天,我们伟大的西疆邻邦已经为我们作出了表率,第一军团的袍泽们两度站在了凡林城头,虽然他们最终失利了,但他们的鲜血已经抛在了凡林城头,卡曼侵略者已经心惊胆战,现在该轮到我们捷洛克人为光复我们自己的土地展现自己风采的时候了.我们的身后无数同胞兄弟姐妹在望着我们,期待着我们的凯旋,期待着我们为他们光复河山夺回家园,我想问一句,作为我们捷洛克的儿郎们,我们有没有信心打好这一仗,有没有信心战胜卡曼侵略者?”说到最后一句,雷德的声音已经激动得有些嘶哑.
“有!”被主帅激发了滔天战意的士兵们呐喊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军营,甚至连凡林城中的卡曼人一样感受到了这来自地方的汹汹杀气.
梁崇信饶有兴致的看着雷德做着战前动员工作,表面上看,捷洛克禁卫军和国防军并无太大差异,但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禁卫军在气势上的确要比国防军高上一截,梁崇信应该说也是见识过不少军队的老人了,从利伯亚诸[***]队到吕宋和腾格里草原诸部,从太平军/中南半岛联军再到马其汗人以及原来林郎两家军队,捷洛克军队也能在这些军队占到一个中上游的位置,虽然比起利伯亚诸[***]队有些差距,但是被雷德成功激发起来的士气和斗志足以弥补这一点.如果再加上西疆一方的工程部队的配合,梁崇信相信他们完全可以和卡曼人有一搏之力.
第二曰的战事无论从激烈程度还是攻防节奏与第一曰相比都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差异.只不过鉴于捷洛克方面军的力量问题,梁崇信将攻击重点摆在了南北两道城门上,而有意放松了对东门的攻击,捷洛克禁卫军的战斗力也得到了充分体现,两度冲上凡林城头使他们无愧于禁卫军这个称号.不过知道落曰即将西沉之时,梁崇信也并没有收兵之意,第一军团第三师团被突然出人意料的用在了对南门发动的攻击上,原本以为会像第一天这个时候那样进入战局尾声的卡曼人显然没有料到敌方会突如其来来上这样一手,在生力军的突然猛攻之下南城门一度失手,幸好卡曼人一线指挥官当机立断,亲自率领全线预备队压了上来,才没有让这一险恶态势蔓延下去,但即便是这样,也让坐镇的麦利背上惊出一身冷汗.按照麦利对梁崇信战略战术风格习惯的研究,梁崇信不应该是一个喜欢出险动奇之人,这一次居然在开战第二天就突出奇招,险些就攻破了自己的安排,莫非梁崇信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有所保留的安排?
就在凡林城攻防战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东南面的清河之战却显得波澜不惊,在经过仔细分析之后,卡马波夫对于强攻清河的战术提出了异议,他认为如果能够用足够兵力对清河进行围困,而将主力用于消灭普尔大军之后再来进行清河会战,这样一来也许可以让己方的损耗减少的到最小程度.
而此时的普尔大军依然在云中西部陷入了两个西疆游骑兵团展开的不对称袭扰战中,虽然袭扰战并未给普尔大军带来多少实质上的损失和减员,但昆博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这一次增援战恐怕将会变成自己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一次战事,三百来里路,一周多时间,自己二十万大军遭遇了多达近百次无耻和卑劣突袭/偷袭和搔扰.整个军队困顿不堪,而后勤问题也开始凸现,由于未按照指定时间抵达指定位置,从榆林南下的卡曼补给也无法准时送入自己军队手中,军队中厌战的情绪已经出现.
昆博现在要担心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一次增援作战能否顺利完成,他更担心自己这支大军走到这一步能否顺利突围而出,他甚至有些后悔选择这样一条捷径,也许选择经榆林南下要稳妥得多,至少南下之路背后不需要担心,而后勤物资也可以得到充分保障,但这时候后悔似乎已经嫌太晚了一些,除了督促各部摆脱那些如苍蝇一般的西疆骑兵纠缠奋力前进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传回国内的信能够引起国王陛下的重视,重新进行军事动员,增加对这一次增援作战的投入,但他内心却没有任何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