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林一番振聋发聩的话再让刘阜节心血澎湃之时也让他感到一阵惊心动魄,对方敢于这般说肯定背后是得到了军方的支持,甚至就是得到了军方统帅崔文秀的指示或者暗示,整个中大陆地区提及崔文秀,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当地士绅名流无不悚然变色,凶狠暴烈的铁血政策看来也是在这些异族地区建立威信的一种必要手段。
“看来鲍林兄这般有信心,那些潜在的暴乱者也肯定能够控制在帝国手中,阜节只是想问一个问题,暴乱一旦蔓延开来,固然可以达到我们设定的目的,但是军方能否自如的约束这些暴民的行动,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做到让他们行则行,让他们停则停,令行禁止?阜节来印德安之前,萧相和苏相都曾叮咛过兄弟,那就是务必要保存海德拉巴控制区的各种文化艺术品和历史遗迹,不得破坏,还要确保海德拉巴人的金库财富必须要完整的落入帝国手中,不得流失,这对于帝国财政是一个极大的帮助,皇帝陛下也很关注这两点,所以兄弟不得不赘言两句。”
“阜节兄,你的设想有些理想化了,真正暴乱一被掀起来,谁也无法保证做到完全控制住,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掌握一个大的方向,有帝[***]做后盾,要想平息下来并不难,问题在于我们什么时候什么程度介入才是最合适的,最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也许我们的设想不那么完美,也许会有一些过火的行动,但是相比于我们能够达到目标,能够获取更多的利益,这就足够了。”鲍林笑吟吟的道。
“鲍林兄,崔帅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刘阜节直接问到了敏感之处。
“呵呵,崔帅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我想崔帅不会反对才是,既然阜节兄你肩负着政务院的重任,许多时候恐怕就得放开手脚,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一些风险,但是只要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帝国,纵然是有些过错,那也值得,畏首畏尾那是无法办成这些事情的。我早就听说阜节兄在柏因人那边的壮举所以才会向阜节兄建这个议,采纳不采纳还是由阜节兄来决定吧,若是打定了主意,这余下工作鲍林便去安排。”鲍林用含有深意的目光盯了对方一眼。
刘阜节心中暗笑,这个家伙居然有这种方法来激自己,自己岂是用激将法能够奏效的么?不过这件事情刘阜节已经决定冒这个险,但绝对不是因为对方的撩拨挑逗。
中北印德安的局势几乎一下子就像六月里变天一般转眼就动荡起来,从梅拉杰镇的暴动开始,就像黑死病一样立即就蔓延到了整个德古行省,并迅速向中央行省传播开来。事情起因很简单,当地农场主吊死了一个被怀疑盗窃主人食物的奴隶,而两名贱民同伙也被处以烧死,这件事情在印德安地区应该说相当普遍,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可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奴隶本来就是主人的一件活财物,处死奴隶对于奴隶主来说比杀一头牛一头羊麻烦不了多少,何况是被怀疑有盗窃行为的奴隶,更是没有任何顾忌,至于贱民,那更简单杀了他们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足够了,冒犯自由民就可以处死他们,更不用说有其他犯罪行为。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竟然就会在整个梅拉杰镇传开来,而奴隶和贱民们的情绪也变得这样狂躁,他们抬着被吊死和烧死的奴隶与贱民尸体在街道上游行,要求奴隶主给予赔偿和澄清,这立即招到了镇上巡捕们的镇压,当场都被杀死了十多名贱民和奴隶,而巡捕房也立即向德古行省的首府德古城巡捕署请求增援,越聚越多的奴隶和贱民与从德古城增援而来的巡捕发生了严重冲突,巡捕们杀死了一百多名贱民和奴隶,而奴隶主的私兵也出动帮助镇压这一场搔乱,奴隶和贱民们的闹事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
谁也未曾想到两天之后就像是换了一拨人一般的奴隶和贱民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大批武器,他们冲进梅拉杰镇杀死了全部巡捕,而且还攻打那个庄园主,最终打败了庄园主的私兵,攻破了那个庄园,被胜利烧昏了头的奴隶们竟然敢将庄园主吊死在庄园门前的绞索架上,而那里这名庄园主平常最喜欢绞死奴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