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天便要返回洛京,申皇后的寝宫内也是乱作一团,宫女和宦官们都在忙碌地收箱打理,各种物品堆放得满地都是,但申皇后却心静如水,丝毫不被这种乱象所动,她坐在软椅上,低声诵读《金刚经》,她已经读了好几曰,已经渐渐背熟。
申皇后正在闭目背诵,就在这时,一名宦官跌跌撞撞奔进,放声大哭起来,“娘娘,皇上。。。。皇上崩了!”
突来的消息使宫殿内所有人都惊呆了,申皇后身子晃了一晃,眼前一黑,晕厥过去,众人乱作一团,宫女扶住她,大声叫喊,很多人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宫殿内哭声响成一片。
申皇后慢慢苏醒,她心痛如刀绞,泪水扑簌簌滚落,尽管丈夫对她冷落,但他真的去世了,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但申皇后很快便想到自己的儿子,在她心目中,儿子才是第一重要,她擦去泪水,挣扎着坐起,“快!快去发信通报国舅爷。”
她的宫内也养有几只鸽子,是在紧急时刻和申国舅通信所用,一名宦官飞奔而去,申皇后又稳住心神,她开始意识到问题严重,如果太子登基,那就将是申家灭绝之曰,她连忙道:“速去宣罗大将军来见我!”
申皇后又想起如意,不管再怎么恨她,她毕竟也是自己侄女,她立刻派人去找申如意,片刻,宫女跑回来禀报,“娘娘,淑妃躺在床上,死活不肯起来,说她也要死了。”
“呸!真是没用。”
申皇后恨恨地骂了一声,这时,宦官在门口禀报,“罗大将军来了!”
“快请他进来!”
申皇后慑住心神,坐在正椅上,羽林军大将军罗挚玉快步走了进来,他也满脸泪水,跪倒在地,哽咽道:“陛下虽崩,但请娘娘保重凤体。”
申皇后的泪水也滚落下来,她悲声道:“罗大将军,陛下不幸先逝,望大将军能以大宁社稷为重,稳住华清宫局势。”
“请太后放心,微臣已经下令羽林军封锁华清宫,不准消息外泄,同时已派人进京,通知朝中重臣。”
“多谢罗将军以大局为重,我还想问,陛下究竟是为何。。。。。。”
说到这,申皇后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罗挚玉叹了口气,“具体原因不详。当值太医正在检验,估计还是和女巫的丹药有关,今天他们又送来一盒,不过奇怪的是,马公公也一同去世了。”
申皇后吃了一惊,“马公公也去世了吗?”
“是!”
罗挚玉忽然想到了太子,太子也被囚禁在宫中,可别出什么事,他心中焦急起来,便起身道:“娘娘请节哀,微臣要去巡视宫中了,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保护娘娘的安全。”
“好吧!大将军请去。”
罗挚玉起身走了,申皇后心中乱作一团,她又想到自己儿子,她心一紧,立刻向皇帝的御书房奔去,数百名侍卫和宦官左右护卫着她,她原以为御书房会有马元贞主持大局,没想到马元贞也死了,那么御书房那边肯定乱成一团。
她奔到御书房前,只见数百名侍卫已将这里团团围住,当值侍卫长赵羽见是皇后到来,“娘娘!”他慌忙跪下,“娘娘最好不要进去。”
“大胆!”
申皇后沉下脸斥道:“我是大宁王朝的皇后,皇上驾崩,我就是宫中之主,你敢阻拦我!”
“卑职不敢!”
赵羽无奈,只得闪开了道路,不敢再阻拦,申皇后带着几十名宦官冲了进去,这里是皇帝的寝宫,也是御书房所在,此时皇帝的遗体已经被太医搬去寝宫,但申皇后却没有去寝宫,而是沿着廊桥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的大门已经紧锁关闭,几名宦官惶惶不安地站在门口,此时对他们来说,是恐惧大于悲伤,皇上驾崩,他们竟然都不在身旁,而马公公也去世,使他们处于一种极度的不安中。
“皇后娘娘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跪倒在地,申皇后一指书房门,“把门打开!”
一名中年宦官慌忙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申皇后一把推开门进去,“皇上的东西都在吗?”
“回禀娘娘,没有人敢动。”
御书房只有几名太医和宦官把皇甫玄德和马元贞的遗体搬走,还没有重要人物进来,房间里保持着皇甫玄德驾崩前的原样。
申皇后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国玺,这是大宁王朝最高权力的标志,白天放在皇帝身边,晚上由符宝郎掌管,而此时,符宝郎张越还在外宫,没有能进来,被申皇后抢先了一步。
申皇后毫不犹豫上前把国玺抱在怀中,又从抽屉里找到了调动关中数十万兵马的玉麟符,这两样东西都在,令申皇后喜出望外,她立刻吩咐身后的几名心腹宦官,“立刻将皇上的玉玺、朱笔、天子剑、符印、金牌和空白圣旨全部给我装起来。”
她的心腹宦官明白娘娘的意思,一齐动手,片刻便将御书房内重要的物品全部收了起来,申皇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便向自己寝宫走去,现在她还没有时间去哭丈夫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