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牛布衣这么一解释，钟灵秀道：“师父现在岂不是很厉害？只要稍稍努力，就可以成就一品，然后一鼓作气，步入神通境，哈哈……”

突然见到牛布衣微不可察了翻了个白眼，他立即闭上了嘴，知道自己的想法未免简单了点。

牛布衣轻轻一叹，道：“钟灵秀，若非暗伤，为师二十年前就能抱丹。只不过，若那时抱丹，至多丹成四品，很可能是五品丹。真是福祸相依啊，要不是我二十年的打磨温养，二十年的孜孜追求，也难以成就今日的二品丹。”

钟灵秀对于丹道还是门外汉，于是便不敢乱说了，他想起那个打伤牛布衣的少年，睁眼道：“师父，那个打伤你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牛布衣摆摆手，道：“等时机成熟了，为师自会告诉你，现在你只要安心修炼，其它的事情不要问。”

刘五此时一会儿瞅瞅钟灵秀，一会儿看看牛布衣，他总算听明白了，敢情牛布衣能抱丹都是钟灵秀的功劳。他心中一阵激动，最后死死盯着钟灵秀道：“兄弟，你得帮帮我，哥哥我刚刚触到化劲，也想知道丹境是什么滋味。”

钟灵秀没说话，牛布衣冷哼一声：“刘五，四十岁之前，你没抱丹的希望，不要好高骛远，老实修炼才是正途。”

刘五心中一凛，连忙道：“老板教训得是。”

一朝突破，牛布衣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他今天有雅兴让刘五准备了酒菜，三个人就这么坐下来漫谈饮酒。对他们讲一些武林轶事，江湖奇闻，听得二人津津有味。

其间，说到剑仙司徒明，钟灵秀忍不住插口：“师父，那司徒明丹成几品？当初又是怎么欠你一命的？”

“丹成几品，只有自己知道。别人看为师，也只能知道已经抱丹，瞧不出高低。除非生死相对，在毫无保留的战斗中才能窥知。”师父解释道，“不过司徒明的底细为师知道，他是丹成三品。”

然后他便说起一段江湖传奇。十五年前，司徒明还只有二十六岁，而牛布衣已经四十有六。当时的司徒星就已经抱丹，而且是丹成三品。加之他一身剑术犀利无双，因此闯下剑仙的雅号，在大中华地区威名远扬。

但此人年轻气盛，找上那个当年打伤牛布衣的少年，决战海上。那一战没有第三人观战，外人只知道司徒明受了伤。

他当时的伤很重，经脉粉碎，内脏震裂，脊背上连椎骨都裸露出来。但他不愧是抱丹的狠人，硬生生走了上百里路，找到牛布衣，请他治伤。

牛布衣施展妙手，把大罗神针和医道九劲发挥到了他的至高水平，用时半年，消耗无数珍稀药材，才让司徒明恢复如初。

听过这段传说，钟灵秀思绪起伏。心说丹劲高手果然恐怖，他们都是站在人类体能巅峰的猛人。师父当初一下子就请来三个给自己打基础，真是用心良苦。如今，他又要请剑仙司徒明传授自己剑术，更是师恩深重。

他心中感激，一时不再说话，只是默默为牛布衣斟酒，继续听他讲述江湖上的奇闻趣事。

喝足了酒，牛布衣道：“钟灵秀，司徒明这个人很有趣，你明日学‘天外飞仙’那一招时，只要能把架子学过来，他就一定内心好奇，说不定会一直教下去。”

“司徒明这等人，在古代就是剑仙之流，他有这个绰号名至实归。他的剑术自成一家，不在古往今来任何一位剑术宗师之下，你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是难得的造化。”

钟灵秀点点头：“师父放心，徒弟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牛布衣露出笑意，钟灵秀左眼非同小可，说白了，那是一只“佛眼”。佛眼能看破红尘，看破大千，自然也能看透区区一式天外飞仙。

次日，牛布衣带上钟灵秀，飞往京都，并于两个小时后抵达京都国际机场。出来机场，师徒两个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暂住，等候司徒明。

国际机场，一架从美国飞来的波音787降落了，下机的人流中，有一位穿着中山装的青年男子，容貌很英俊，只是神色冷漠，双眼似乎从来不会聚焦，他不急不徐地走下飞机。

接机口，十几位身后有大批保镖护架的人死死盯着出口，神色紧张。等他们看到司徒明之后，居然都不顾身份地大声道：“司徒先生！司徒先生！”

听到叫声，青年人的目光终于恢复了聚焦。顿时，两道利剑似的目光撕破空间，向众人射过来。保镖们只觉得脊背发冷，血液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十几个地位不俗准备接机的人，更是目瞪口呆，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青年人正是来大陆的司徒明，他看了接机的人一眼，就没再理会，而是向出租车停靠区走去。等了十几分钟，他才上了一辆出租，对司机道：“水木酒店。”

水木酒店，牛布衣和钟灵秀就坐在酒店一层的大厅里。钟灵秀没喝酒店里提供的茶水，他这次出来专门拿了一套茶具和一包茶叶。

那套茶具年代很古老了，刘五花了大价钱才搞到，不过现在已经被钟灵秀霸占了。至于茶叶，也是刘五舍不得喝的级茶叶，据他说只有国家领导人喝得上。

钟灵秀提供茶叶茶具，让服务员泡好，然后慢慢等。等的过程中，钟灵秀目光一转，居然发现一位熟人，那位在宣河见过一面的宋世雄，国安八局的人。

钟灵秀发现，宋世雄就坐在不远处，一直透过落地窗玻璃，观察一位对面桥洞底下给人算命的糟老头子。算命老头的生意显然不怎么好，而且一双眼睛紧张地四下乱看，似乎怕城管突然出现把他赶走。

钟灵秀撇撇嘴，心说宋世雄难道闲到蛋疼，怎么注意这样一个糟老头子。

牛布衣也顺着张均的目光看过去，他也瞧见了糟老头子，先是微微皱眉，然后道：“钟灵秀，你去找他算算前途。”

钟灵秀老大不乐意：“师父，一看就是老神棍，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牛布衣淡淡道：“去。”

钟灵秀不敢不听，乖乖出了酒店，慢腾腾地走向桥洞。路过一个报亭，他掏钱买了两包中南海，顺便打听：“老板，前面那个算命的老头，算得准不准？”

一听钟灵秀提起老头，卖报的中年大叔脸上全是鄙夷之色，道：“小兄弟，你千万别去，那死老头就是个大骗子，看看手相要八十，瞧瞧面相得一百。你要是让他测个字，少说二百块。要是算得准，这价也不高，偏偏那老货从没算准过。”

报摊大叔打开话匣子，一时就收不住，继续道：“今早有个女的，带着九岁的儿子去看相。你猜老骗子怎么说？他说那孩子肚子怀了他xx。”

说完他就笑了起来：“像什么话，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钟灵秀这么一听，反倒好奇了，心想就算是骗子，编这样的话也太离谱了，难道这老头有问题？

想到这儿，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到了桥底下，他直接把两包“中南海”往卦桌上一放，大咧咧地道：“老头，给我算一命。”

他压根不想算，心说最好这老小子拒绝，那样还省几张票子。

哪知老骗子看都不看，就说：“伸出手来，让本半仙好好看一看，看好了分文不取，看不好拿五百块钱来。”

钟灵秀气歪了鼻子，熊老头子！这算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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