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个时候,谢船长在统一的通讯频道之中,大喊着“支援,快点支援!”这么一句话。谢船长虽然过于激动,有失了他平日那成熟稳重的形象,但不得不说,在他的丰富的指挥经验的作用下,这时他的口令还是极为及时与准确的。按照现在的情形,只要后面支援的机体加速赶上去,及时挡掉对方的光枪攻击,凭借着谢雷的驾驶技术,他还是能及时从驾驶仓里用弹射的方式而用降落伞进行逃离,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还能重新控制好机体,再次飞上来作战一次呢。
可是呢,这一次,当谢船长的命令下达以后,平日里言听计众的各位下属们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样子,他们就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虽然速度上是比平时快了一些,但却没有那种急着上前救人的意思。
似乎他们一下子,就个个都由那英勇的战士,而变成了贪生怕死的懦夫一般,全然不见了之前那一个个抢着上前要出战的勇气与气度。
“哼,看到对方的表现之后,一个个都怕了吗!”在指挥室之中下达指令的谢船长,看到外面的情形时,如此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酸溜溜的话。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已也驾驶着机体战斗在外,这样,他就可以亲自上前去救自已的儿子了。
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去救谢雷。
于是,在众人的眼光之中,那一道要命的光枪,便“砰砰砰”地连着射出了三发光弹!
三发光弹都连续地击中了谢雷的机体。
轰,轰轰!
三声爆炸之后,那之前倒头脚颠倒地往下坠落而去的机体,现在却变成了空中的一朵灿烂的焰火!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机师是绝对也不可能生还报。
“你们这帮饭桶!”看着眼前这一幕,情绪失控的谢船长,那紧紧咬着的嘴角处已流出了鲜血,只见那血儿往地上落去,他的整个人也眼前一黑,跌倒在那红色的地毯之上。
其实呀,谢船长带兵一生,这一次,还真的不懂这带兵之道了。
中国的优秀厉害军事家诸葛孔明先生很早就提到了,这带兵嘛肯定是要带心。你的下属在心底里不服你,又怎么会做出帮你的事情呢?今天这群下属明显地感觉到了谢船长的偏心之处,现在看到了谢雷这个“出头鸟”被人家一枪打死,他们才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上去救援呢。
凭什么呀,要得战功就是你一个人的,要打不赢了还要我们一大群小的跟上去保卫你!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就自已跟别人单挑吧!
正是带着这样的心理,那帮将士这才见死不救地做了一名又一名的围观者。
可是,这一群围观者们很快就发现了势态不不对劲之处。只见那一名黄金机甲在杀死了谢雷这一“第一猛将”之后,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收手撤退的意思,它越战越勇,在四艘运输舰的护卫机甲队的围攻之下,竟然像是出入无人之际一般,每从机群之中呼啸而过,就连着点落六七台机体!
这个黄金色外壳的男性机体,现在进入了真正的战斗状况以后,还真的像是守护着女生的黄金圣斗士呢,这种逼人气馁的气势,真的如同战神一般。
战斗由多数人对一个人的围歼,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人对多数人的屠杀。
远处的码头之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的魏婉茹,那白皙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了手中的耳机线,然后无力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与演变。
这一刻,她才明白了自已的无力与软弱,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已其实也只是一名柔弱的小女人。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有一双有力的肩膀,忽然冲到自已的前面,为自已扛起了眼前那一片天。
但英雄片里的情节,往往也仅限于英雄片之中。现实世界里的事实是:黎宽仍然无止境地屠杀着那些机体,而那些护卫机甲甚至已有不少开始逃离。
在这一场乱战的更上方处,那台一直停在空中的黄金女机甲的驾驶仓里,青云纹有点麻木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喂,快点儿啊,我还要去吃夜宵呢。”此时的她,一点儿进入战斗状态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通讯频道里催促着自已的同伴,道:“再晚一点,两点半钟之后,昨晚我们要去吃的那间烧烤店就要关门了呢。”
能在残酷而血腥的战争之后仍然保有热情与食欲,这应该也只有他们这种黄金级别的杀手能做得到吧。
据说,在杀手界,流传着已久的“判断一个杀手心理上是否成熟的标准”,就是看他能否在一次屠杀之后还能否吃下一大餐的烧烤大餐呢。
据说,如果能吃下10串以上,那就算是基本入门了。
如果能完全不影响食欲并且吃到饱,那就已算是优秀的标准。
而像魏婉茹这样吃完还叫老板“烤生一点,要七成熟就可以啦”的无理请求,估计很多同行看到了都会吐血而气死的。
有些事情,天赋就是天赋,优秀就是优秀,这是平凡者所不能理解的。
这一场一面倒的战斗,总共也只持续了十八分钟,然后,在地下格斗城的官方警卫还没有来到现场的时候,那两台黄金机甲就快速地往天空而去。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那无垠的夜空之中。
仿佛他们只化为了黑夜之上的两颗繁星一般,轻轻地来,轻轻地去。
他们虽然没有带走任何云彩,但是却已将整个零号码头蹂躏得不成样子了呢。四艘船被打得到处都是窟窿,坠毁的机体在河面之上不停地燃烧着,那些工人伤的伤,死的死,一个两个都躺在地面之上,被医护人员一个一个地做着紧急治疗,然后推上救护车之上。
总之,就是非常惨乱的这一切。
此时的魏婉茹,她已经走到了这一地狱一般的景象的第一现场,她的耳边不停地回绕着那些伤者的呻吟声,远方不远处的sng连线车也在对这一事件做着紧急的实时报道,她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啧”了一声,不知要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这一场突袭之后,魏氏集团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损伤以及很大的压力。
损伤的部分必不自说,零号码头作为魏氏最大的一个运输基地,承担着运输中心与枢纽的作用,现在几乎全部被毁,要重新建设的话,这本就是很大的一项工程。而魏氏所更大的一个难题则是在于,现在媒体全部的报道焦点都集中在了这里,那魏氏怎么向公众解释“这个被摧毁的零号码头的用途”?
公众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一点,难道魏氏要将自已长期“走货”的这一层地下行为曝光吗?魏婉茹冷笑了一声,马上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这是绝对会高度损害企业形象的事!
有时候,对于商业公司来说,形象就是它的生命。当消费者全都不信任你了,那所带来的销售下滑幅度,是很巨大而且可怕的。就像民众反对日企一样,并不是你的东西不好,甚至你的东西很优秀,大家也基于不爽的心理而不去买,久而久之,时间不用太长,只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候,其实就可以摧毁整间企业呢。
在这个突发其来的夜晚,在这个动乱而深寂的夜,站在江边的魏婉茹知道,这是她上了位以后,甚至也是魏氏企业所面临的最大的一次危机呢。
这次危机处理得如何,直接就关系到了魏氏集团以后的发展以及前景。
而这一前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此时就掌握在了身为“一把手”的魏婉茹身上。
魏婉茹感觉到自已肩头这重重的担子,心里却一点儿也喘不过气来。她只觉得这一整颗心都被压得严严实实的,觉得好累好累……
这一次,她终于对自已那“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达成的”的自信想法,有了一丝的动摇与怀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