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是季明辙爷爷喜欢的一句话,他的一生就是斗争的一生,虽没有上过战场,却凭借高超的权谋之术拼出了一个万古长青的前程,并且延绵造福子孙。
司伏和季明辙谈的是东南沿海,是司家在首尔的盛世万朝,是这件事情表象下面更生层次的意味。
他的隐晦,但季明辙清楚。
没有人在这个年纪会比季明辙更清楚权谋之间的里里外外。
因为没有人会比季行履更懂得权和谋两者相结合摩擦出来的巨大能量。
季明辙有办法,那就是真的有办法,有办法的意思就是他有能力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他让司伏去做两件事。
摸清东南生意人的底细,然后再去摸清北目那位会长的底细。
一个暴力集团数年之间迅速洗白,成长,阳光化.....背后站着什么样的人,都需要弄清楚。
“兄弟,只要帮为兄度过此次难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司伏认真的拍着季明辙的肩膀,真诚的道,“就算你要把那个郑家姑娘洗白白放你床上,我也保证帮你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司伏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是季明辙推开了这个混蛋,义正言辞的道:“请你记住,我是一名光荣的外交官,我的.....”
“好了,好了,我管你是什么外交官还是铲屎官的。”司伏摆了摆手道,“这趟活干漂亮了,你来我这当首席执行官都行。”
顿了顿,司伏道:“过几天我要去城北洞拜访一下我们家在首尔最大的合作商,把北目的底细摸清楚,到时候再带你去见那个会长。”
季明辙了头。
提着行李下了车,司伏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喊道:“我跟你讲啊,本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把姑娘送你床上就要送你床上,你等着!”
使馆安排的宿舍位置不错,来往的居民颇多,得亏这人的是中文,不然季明辙觉得自己还是搬家比较好。
回到屋子,把东西简单归置了一番之后,季明辙这才洗澡钻进了被窝。
司伏口中的大事并没有给他特别大的压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沾了一儿比例,主要是季明辙没觉得事情的解决过程会有很大的难度。
二十多年以来季明辙失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是他的责任,他自然会担下来,伦敦那次.....也许是老天爷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社会艰辛人心险恶,那不得不承认那是意外。
是季明辙料想不到的,并且无法阻挡的意外。
给他时间,给他脑子运转的时间,就没有季明辙解决不了的问题。
因为他读了很多年的书,在季行履的肩上阅尽人间各个阶层的所有沧桑,并受到最好的教导。
所以季明辙听着那些常人需要仰望的存在时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甚至就算要因为司伏与那些其中的某些人们为敌,他也不觉得畏惧。
季明辙是季行履调教出来的。
那么也就是,季明辙的敌人,其实是在和季行履交手。
但凡了解那位传奇老人的传奇一生的人,都不会认为.......与他为敌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确实值得骄傲,可骄傲之后会变得很惨。
隔天早上,季明辙回到了使馆报道。
李参赞对于季明辙在歌友会最后登台题字的表现很满意,难得口头嘉奖了一番,季明辙觉得很意外,同时内心涌起了一股暖意。
这就是传中的上司关爱啊,果然自己明珠蒙尘的日子已经远去,这个挑剔的老男人终归还是得承认过硬的业务素质。
季明辙自然也得口头谦虚一下,然后便准备告辞离开。
坐在办公室那头的李参赞忽然悠悠的道:“季参赞,听昨天你和s.m的一个艺人在京城单独相处了很久?”
难不成有误会了?季明辙急忙解释道:“李参赞,您听我解释.........”
“好了,不用解释了。”李参赞大手一挥,道,“具体原因我当然清楚,意外难免会发生,那些个当艺人的姑娘仗着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些名气拉着你一起胡闹倒也可以理解,重是你得把握分寸。”
“堂堂使馆正职参赞,竟然给一个丫头当保镖,真不知道那家演艺公司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季明辙看着李参赞颇为不满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
李参赞古板,这里的是性格.....这种参加工作多年的老人对本身的职业荣誉感极强,当年在战争地区任职时便参与了不少护侨撤离工作,也算得上劳苦功劳,总部看在这份上,才把他调到了首尔,给了李参赞一个公使衔。
在李参赞这种人看来,外交官地位超然,像他这种等级的人也早就脱离了那些繁琐案头工作,平时接触交际的更是黄东英这样一国之精英,艺人之流......他真的不太看在眼里。
即便李参赞再看季明辙不顺眼,也只不过是觉得这子年纪轻轻便成了正职,想要多多打磨,内心深处,自然把季明辙看做自己人。
堂堂一国派遣的文化参赞,陪着一姑娘误了班机只为去酒店拿包,这事儿怎么看,李参赞都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