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到明年黄瓜茄子等菜类开始大量上市,大同城内的菜摊基本上要被白荷这个家场垄断了。只是现在用的温棚,产量并不高,而且投入的资金需要更多,加之这种做法的菜农比较少,等明年冬天时便会有人学了。
随后几日,来路家滩的采买越来越多,一是农场有了一定的保证,各个月份的菜都有,而且白荷很大气的开放了结款日期,由以前的一次一结改变一月一结,这些还不算什么,每次进菜还会有一些新鲜的菜,或者刚出来的菜赠送,比喻原六月份才会大量上市的黄瓜,那可都是一些小黄瓜,上面的花都没有谢掉,白荷便叫张春摘了下来一些送给这些菜商,而到了下个月,进菜时又会换了赠送的菜,由小黄瓜变成毛豆、辣椒、土豆、扁豆,任选但定量,进菜一次可选半斤左右的辣椒,或三五个土豆,量少但也赢得了大家的叫好。
吃菜就是吃个新鲜,这菜要是各家各户都可以种出来时就没心意了。
除了刀湖附近的采买从白荷这里进菜,就连宁州与秦州两城也经常有人跑来白荷的农场里寻些新鲜菜,或者在湖边钓鱼喝茶,同时还介绍了不少生意上的朋友过来,这样一来,白荷的一百亩地的菜几乎就这样被瓜分完了,只要有新菜上市,那些菜商们便蜂拥而至。
这也给白荷的农场管理带来了一些弊端,比方说之前开放农场让菜商进去自行采摘。本来白荷是想打造一个真正的开心农场,但菜商们进了农场里就不受控制了,来来回回踩死很多菜苗子,损失与收获同时存在。
与云儿,张春商量后,白荷对农场管理进行了初步的改动,一是限制菜商进入菜园,改由张春带人将菜摘好装筐后放到农场门口,二是菜商可以先下单或者先预订一块菜地。菜地里长出来的菜全归预订之人,三是将采摘,称重,货款结算给进了分离,张青负责农场里的采摘与清洗,张青平时负责打称记帐。小菜负责结款。
这三点当日便开始实施,农场情况也得到了初步的改善。起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乱七八糟了,各人各司其职,配合得都不错。
特别是云儿在月底分红时分到了上几十两银子后,积极性更高了,整日都见她拿着锄头或带着镰刀在地里转悠。张春经不起云儿的乞求便分了一些事情给她做,没想到这云儿做事极为认真。几天下来脸上都黑了很多但一句怨言都没有,看来银子比什么都好使。
当然月底白荷也给张春,张青,张春娘子以及请的工人发放了工钱,张春与张青两人各三两三钱工钱,但是奖金就高达十两银子,张春娘子二两八钱。就连张春的儿了张小水都发了五钱银子,这是他经常晚上帮着看护农场的工钱。
三两三钱。在刀湖也算是很高的工钱了,像城里的大厨才发七八两银子,湖边码头上的扛包工也才二两多一点。
三两三钱如果用得好的话,一家几口人足够吃喝零散用上两三个月了,更何况还有分奖金,当然张春一家人对白荷也是感激不尽,做事时力气更足了。
长沙城的黄掌柜与邓管事两人又一次来路家滩了,这次依旧是两人同行,一人一马,连个跟班都未带。
两人马背上带有钓鱼杆,将马散到湖边去吃草后,两人便结伴而行到湖边入水口处钓鱼去了,刀湖入水口鱼特多,也有一些小河错综交叉直入湖中,黄掌柜与邓管事便是找了一个小河流的入水口,两块青砖,两根鱼杆,依山傍水,晒着冬日的暖阳,享受着这份宁静与安逸。
两人支完杆便坐到边上几块大青石上面闲聊了起来。
“老黄,听说你那对面又开了一家新酒楼,生意很火啊,你那生意可是受了很大影响啊。”邓管事笑着抽出烟斗点了一撮烟丝说道。
“没办法,谁叫人家有戏可以请来西洋人呢,咱喜红楼是老字号了,不管怎样还是有很多老客人支持我的,生意不好只要不亏损我老黄都会支持下去,不说这些,钓鱼钓鱼。”黄掌柜长叹一口气说道,喜红楼是祖上传下来的,有好些年头的历史了,又是大同城内的老字号酒楼,服务周到,热情待客,但最终竟然敌不住一个新开的酒楼,这让黄掌柜感到很内疚,祖上的产业可不能在自己手里给废了。
“老黄,我看今天你这么急着拉我来刀湖钓鱼,不光是为了钓鱼这事吧,是不是想去问问那林家娘子,别装了,拉不下这脸我去帮你问,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林家娘子确实是一个聪明之人,小小年纪便有此等气魄啊,想当年咱两十六七岁时真是什么事也不懂,整日游手好闲,人家怎么称呼我两,混世魔王呢。唉,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喽,听说林家娘子懂夷文,这可是我一好友在宁州听到的,与那西洋人在餐桌边上说着夷文呢,估计你也听到了这回事是吧。走吧,我陪你去找林家娘子。”邓管事拉着黄掌柜准备起身朝路家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