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闻言,忽然想起当初在无量山上见到的天工派的那个神木鸢,似乎也是可大可小,与这画舫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之处,便是那神木鸢能够御空飞行,而这船听风涯所说,却只能在水中使用。想到这里,便不免有些佩服风涯,连此物都能铸造得出,须知此物,最难之处,便在于可大可小,在中土神州,也就只有天工派一家能够做到,于是便道:
“风兄好手段,连这等巧妙法器都能炼制出来,在中洲,据说也只有一个与此类似的法宝,不过那个并非是船,而是一只飞翔于天的木鸢。”
风涯闻言,叹了口气,道:
“中洲得中土神州之jing华,人才辈出,不独法术神通,就连炼器之道,也如此不凡,可惜此生无缘得见中州风物,唉!不过此物虽是风某所炼,其炼制之术,却非来自风某,而是出自虚家,是我买通的内应费尽心思方才弄到手的。此船靡费不凡,整个虚家,自盘踞在这云烟大泽深处至今,据说也只炼制炼制出来五艘而已。我风氏比不得虚家殷实,为了炼制出这艘船,几乎耗尽了我风家珍藏的奇珍异宝。杨兄弟若是看得上,事后此物就送与你了。”
杨业闻言,倒是有些受宠若惊,那天工派的神木鸢,据说也是天工派耗费无数,举全派之力,才炼成那么一只,可见风涯所说的靡费不凡,并非虚言,如此厚礼,以杨业的xing子,自然是不愿意接受的,便连忙推辞谢绝。
风涯却摆摆手,说道:
“炼制此物虽然耗费不凡,但是除了在这云烟大泽,寻常却难有用到的时候。倒是你们,此地与中洲远隔重洋,你们归途之中,未必没有用得上的时候。”
杨业还待推让,凤倾雪眼珠一转,却抢先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却风家主的盛情了。”
杨业看了看狡黠浅笑的凤倾雪,又想到风涯所说也未必没有可能,毕竟两州之间,间隔的是无尽海域,用到船只的可能xing确实不小,寻常船只则很难在海中航行。想到这里,便也只得谢过风涯,不再推辞。
接下来,风涯取出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托在左手之上,闭目冥神,不再说话。这画舫不靠撑槁前行,也没有船舵,想来便是以这罗盘来cao控的。杨业见左右无事,也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打坐。凤倾雪则坐在了窗边的一张小桌前,手撑着下颌,透过窗上的透明琉璃向船外看去。
看了一会儿,发觉窗外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厚重白雾,再无他物,凤倾雪便也失去了兴致,不再去看,回过头来看了看风涯,知道他并未入定,便问道:
“我们就这样一直把船开到虚家?”
风涯闻言,仍是闭着眼睛回道:
“虚家所在,是这云烟大泽中心的一座孤岛,占地极广,岛上地势平缓的一边,修有一座栈桥,以供他们虚家船只停靠出入所用。因这虚家腹地从来没有外敌侵入过,因此那栈桥处并无任何人值守,所以若无意外,我们在那栈桥停泊上岸,并不会被虚家的人发现。”
凤倾雪听罢,淡淡笑了笑说道:
“风家主对虚家倒真是了如指掌!”
说罢又转身看向了窗外,不再言语,风涯亦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