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涯出了玄冰洞之后,对身后诸人理也不理,便抱着那女子御空而去,杨业想了想,觉着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跟上去,而且以风涯此刻如此激动的样子,只怕旁人也没法跟他交谈,于是只好无奈的对凤倾雪说道:
“看来只好再在这里多住几天了,等风涯得空的时候,再向他辞行了!”
凤倾雪点了点头,松开风明雪的手,促狭地笑着对虚玄一说道:
“劳烦虚公子送明雪妹子回去吧!”
虚玄一闻言吃了一惊,看她神情,分明是已经知悉了他与风明雪非同寻常的关系,可是还未有所反应,凤倾雪却已经御空离去。杨业本来以为凤倾雪会如来时一样,亲自送风明雪出谷的,至不济也要交给其余风家修士让他们带其出谷,却未料到凤倾雪竟是将风明雪交给了虚玄一,他不知道虚玄一跟风明雪的关系,正自疑惑,见状也只得向几人道了声告辞,跟着凤倾雪匆匆离去。
到了第三天,凤倾雪来到杨业住处,看到杨业一脸忧急,便问道:
“还没有等到风涯的消息吗?”
杨业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我问了风涯的管家好几次,他这几天也没有见到风涯。我去了他的住处,却被人拦了下来,说是风涯有交待,谁也不见。我总不能硬闯,只得回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等下去吗?”
杨业闻言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沉吟了片刻之后,终于有所决断,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说道:
“算了,咱们不等了,这就走吧。我们当初答应了他,待他救活妻子之后再走,如今人已救活,也算不得我们失信了。”
凤倾雪勉强笑了笑,点头说道:
“那好吧!”
那楼船就放在杨业所居的院子里,两人走出房间,上了楼船甲板,正要往舱室走去的时候,凤倾雪神se一动,回过头向远处看去,杨业也几乎同时感应到有人在御空而来,便也朝着凤倾雪所看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几人正御空朝这里赶来。
那几人须臾便至,也落在了甲板上,为首之人,正是几ri未见的风涯。风涯看了看杨业和凤倾雪,问道:
“杨道友和凤道友这是准备要走吗?”
杨业还未来得及答话,凤倾雪便已经浅笑着抢先回道:
“是啊,风家主事务繁忙,我们不敢打扰,只好不告而别了!”
风涯听出了凤倾雪的挖苦之意,也不着恼,淡淡笑了笑,回道:
“这几天来,先是内子复生,身体需要调理,后来族中一个子侄不知被何人所害,风某忙于查证,至今一刻未曾得闲,因此才疏忽了两位,是风某的不是,还望两位谅解!”
杨业闻言一怔,道:
“竟有此事?可曾查到凶人?”
想起风涯十多天前才灭了虚家满门,虚家若有人侥幸逃脱,必定对风家恨之入骨,仇恨驱使之下,冒险潜入琅琊山伺机报复,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又接着说道:
“莫非是虚家漏网之鱼所为?”
风涯摇了摇头,回道:
“死的是我一个很出se的子侄辈,一身修为,已经接近金丹境,虚家jing锐,已被一网打尽,纵有余孽,也决计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从其死状来看,也绝非虚家功法所致。风某本打算过些时ri,带他去流光秘境试做突破的。谁知……。”
说到这里,风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凤倾雪对风涯的感观本就不好,听罢这番话,再看风涯一行人的架势,便猜测他们是怀疑到了她和杨业头上,须知风涯平ri来见他们,大多是孤身一人,或者只带一个下人,从来没有像今ri这般带了五六个好手的阵仗,当下便冷笑一声,说道:
“那倒真够可惜的!”
风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一个入微境后期的青年,见凤倾雪一再的冷嘲热讽,却再也忍不住了,怒道:
“你少在这里yin阳怪气,整个瀚海洲,以往都没有见过这种邪异的杀人手法,只有你们两个却是外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修炼有什么邪门歪道的功法。”
这人杨业和凤倾雪也曾经见过,正是风熠。
杨业闻言,也是如风涯适才听到凤倾雪的话那般反应,皱了皱眉头,看向风涯,没有说话,风涯脸se一冷,回头训斥道: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凤倾雪闻言又是嗤笑一声,在她看来,风涯只是斥责风熠失礼,却不是斥责他说错了话,明显是默认了风熠的观点,当下便准备反唇相讥,却被杨业以目光制止,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风涯斥罢风熠,回过头对杨业说道:
“杨道友,风某并无此意,不过是恰巧经过附近的时候,瞧见两位登船,这才想起两位来,因此顺便过来看看。近来风家诸事繁杂,对两位多有招呼不周之处,两位若要离去,风某也是无颜挽留的。”
杨业闻言默然,他不确定风涯这番话是出自真心实意,还是只是和风熠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他虽然不似凤倾雪那般,总爱以恶意揣测风涯,但是风涯这次前来,对他二人的猜疑之意,他也是有所察觉的。
杨业并不惧怕风涯强留二人,以他和凤倾雪的修为,战胜风涯或许难度,但是驾驭这艘楼船强行离开,却没有问题,若非如此,只怕风涯也不会如此客气了。但是风涯向来对他和凤倾雪礼敬有加,襄助良多,杨业自幼读圣贤书长大,磊落惯了,当年被司靖安构陷入狱,就宁死不招,现在又岂肯临走落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平白替别人背这个黑锅?于是便对风涯说道:
“我这几ri一直忙于钻研这楼船的cao控之法,竟不知发生了这种事情。风家主待我二人不薄,若不嫌弃的话,我们便多留几ri,助风家主查出真相,你看可好?”
风涯淡淡笑了笑,点点头回道:
“风某正愁分身乏术,若得两位相助,自然甚好,只是耽误了两位行程,却叫风某心中难安!”
凤倾雪在一旁听着,火冒三丈,既觉得风涯虚伪的令人恶心,又气恼杨业的迂腐,正要忍不住说话,却又看到一个风家修士急匆匆地御剑向这里飞来,便又暂且忍下。
那风家修士赶到甲板上之后,风涯看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冷哼一声,沉声问道:
“何事慌张成这个样子?”
那修士闻言,拿眼瞟了瞟杨业和凤倾雪,凤倾雪见状,看着风涯浅笑着说道:
“风家主,要不我们先回避?或者您先去忙,稍后我们再叙旧,放心,我们不走。”
风涯瞪了那修士一眼,暗骂了一声“废物”,表面却不动声se,沉声斥道:
“这里没有外人,说吧,究竟何事!”
那风家修士闻言,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这般模样落在杨业二人眼里,已经瞒他二人不得,如此慌张,若说无事,谁也不信的,当下略一犹豫,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
“二公子,也、也死了,死状跟七公子一般模样!大管家看到凶手了,领着人在追。那凶人功法诡异,大管家怕收拾不下,让我来通知家主前往相助。”
风涯一听这话,脸se立刻yin沉下来,凤倾雪则“咯咯”一笑,对风涯身后的风熠说道:
“我们中土来的修士,都是修有身外化身的邪门歪道的!”
风熠闻言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风涯,别过头没有做声。风涯仍旧不理会凤倾雪的嘲讽,对杨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