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龙又看向了阿贵,朝他一笑道:“说句实话,还请阿贵将军莫怪。”
阿贵一甩手道:“丞相有话便说,我阿贵是那种小人吗?”
杨飞龙呵呵一笑:“若是周处与阿贵将军相比,那可是要略高一筹了。
齐万年哦了一声,追问道:“为何?”
杨飞龙为人圆滑,朝着阿贵善意一笑道:“阿贵将军勇则勇矣,冲锋陷阵当是勇不可挡,但是谋略却是略显不足。而那周处领兵入关以后,便是将我军牢牢地挡在了渭城长安一线不得寸进。其人用兵沉稳老道,奇正相辅,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帅才。”
阿贵听了杨飞龙如此评价,却也是不得不服气。
齐万年轻轻嗯了一声,突然道:“若是他周处能归降于朕,与阿贵将军相辅相成,何愁天下不得?”可话一出口,便又是自嘲地摇了摇头,想要让那周处背叛大晋,归顺于他,却是白日做梦了。
齐万年见到两人也是面呈异色,笑了笑道:“是朕自作多情了。”顿了顿,齐万年正色道:“你两人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周处大军想必转瞬便至,你两人联手在城中布防,朕要让那周处付出血的代价!”
阿贵与杨飞龙都是躬身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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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周处率领着十三万晋军终于出现在始平城北十里处。
周处派了司马戣率领牙门军到始平城下叫阵,大军却是在十里外开始安营扎寨了。
渐渐地,晋军便扎下了一个坚固的大营。更是在面向始平城的营前,每隔五丈连续挖了三条深三丈的沟壑,只留下营前百丈宽的一条出口。看样子是要准备打一场硬战了。
夜色渐渐降临,司马戣带着牙门军在城下叫嚣了一天,可城上却是五人搭理,只得胸中郁结地回转大营。不过虽是没能打上一战,但至少掩护着大军安安稳稳地按下了一个大营。
晚饭后,周处便召集了各军校尉以上的将领数十人,集中到了中军大帐之中,商议攻城之策。
周处环视众将一圈道:“诸位将军,泾水一役,我军大败齐万年,可喜可贺啊!不过齐万年虽是惨败,却是依旧有数万大军,现在更是逃进了始平城,凭城而守。
始平城墙高四丈有余,更兼有宽三丈的护城河环城而过。据细作回报,城中现在有近五万可战之师,粮草亦是充足不已,军械弓箭数不胜数。始平王囤积数年的资本却是白白留给了齐万年啊!“
卫璪听了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怒道:“怎么这些个当王爷的都是如此草包!赵王伦身为前任安西将军,总督军中诸军事,却是一战未打,丢了关中逃去了洛阳。这个始平王连自己王都也让给了齐万年,更是不知道烧掉城中粮草军械,白白便宜了叛军!”
司马义听到卫璪说大晋王爷都是草包,却是狠狠地盯了过去,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卫璪将军,你怎么说话的啊!”
卫璪见到司马三兄弟都是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自知失言,便补充道:“当然了,我只是说这两位王爷罢了。若像楚王那般雄才大略,关中氐羌两族敢犯上作乱?”
卫璪这话说得可是心里话,他虽是卫瓘之孙,也知道自己爷爷跟楚王玮政见不合。不过打心底里说,他还是更倾向于楚王对外作战的铁血手腕。年轻将领么,谁不希望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何况他卫璪还是一名先天级高手,只怕没有用武之地啊。”
司马霆三人都是冷哼一声。
周处笑了笑,扭头向雍州刺史解系问道:“解大人,不知您有何高见?”
解系摇摇头,呵呵一笑道:“周将军何苦为难下官?本官只是个文官,对于战事却是不甚了解。全凭周将军作主,下官必定言听计从!”
周处淡笑一声,道:“解大人休要过谦了。解大人出身儒门,儒门向来推崇文武兼修,解大人还是给点建议吧!”
解系见到周处依旧不依不饶,心中大骂其不厚道!这里这么多将军,你偏偏找上我这个文官?儒门是提倡文武兼修,可是我修武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为修文提供保证罢了。否则何至于被齐万年一路凯歌,连破五城?
不过心中骂开了,解系表面上还是笑呵呵道:“周将军,若是依下官之见,我军有十万之众,可以四面攻城。不知如何?”
周处笑了笑,不置可否,看向司马霆问道:“骁骑将怎么看?”
此话一出,众将军都是看向了风头正紧的司马霆。在场的有楚国的将领,有禁军的将领,更有幽州军的将领。众人都是对司马霆这个突然近几个月来,在军中声名鹊起的少年大将很感兴趣。
从校场大比,到入关以后在氐羌大将阿贵的伏击下全身而退,再到与卫璪两人奇袭池阳城,都是令人对这个年轻骁骑将刮目相看啊。就连解系也是明白过来为什么洛阳派了这三人来关中,而不是派出京中成名已久的将军们。禁军太久未动了,是该多些锐气了。
司马霆见到周处点到自己,思虑片刻后道:“周将军,依末将看,不若围三阙一为好。”
周处眼中精光一闪,道:“如何围三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