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斥候,给我去前方侦察,若遇到陷阱,便标注出来……大家要多小心,唐狗狡猾,若不小心,只怕会遭到他们的埋伏。
另外,给我放出飞乌,侦察敌情。”
孟凯的手中,还有十余只飞乌灰隼,一直由专人负责照顾。
本来他是不打算让飞乌侦察,因为前些时候已经折损了不少,让孟凯非常心痛。
可现在,若无灰隼侦察,只怕还会有埋伏!
就这样子,大队人马缓缓行进。
孟凯昨晚就没休息好,到了正午时,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坐在马上开始打盹。
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往日这个时辰,他已经饱食一顿,开始午休。
但如今,却没有午休的条件。孟凯只好强打精神,不停催促队伍加快速度。可问题是,人心有些浮动了。那些个普通百姓,在这种天气下长途跋涉,已是苦不堪言。
虽然孟凯不停催促,但速度却不见提升太多。
他也感到无奈,心知这样一来,这行程怕是要耽搁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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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
夜幕悄然将临,可是天气依旧闷热。
飞乌蛮经过一日跋涉,行进了不过四十里,已经是人困马乏,再无走不动了。
见此情况,孟凯只好下令,就地扎营休息。
人们听说可以休息,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埋锅造饭的埋锅造饭,搭帐篷的搭帐篷。
有不少人,累得实在是不想动了,干脆在树下,河边铺一张草席,倒头便睡。
孟凯同样是感到疲惫,但还是坚持着,带着十几个儿子,在营地里巡视了一圈。
“大王,日间咱们放出了三只飞乌,只回来了一只,还有两只没有踪迹。“
孟凯眉头紧蹙,吃了口酒,露出担心之态。
“看样子,那些唐狗怕是有对付飞乌的手段……这样,明日不必再让飞乌侦察,多派斥候。唐狗的人数并不多,估计是那些溃兵集结之后,想要过来报复咱们。
不必管他们,只加强警戒,切莫再让他们偷袭……
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动身,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抵达婆娑山的山口。“
“我等,明白!“
在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后,孟凯便走出了大帐。
他太困了,所以准备找地方好好睡一觉。不过临走前,他还是留下两个儿子在大帐里值守,一旦发生了事情,也不至于群龙无首,乱成一片散沙。从这一点而言,孟凯也算是谨慎。
在一处通风凉爽的地方躺下,孟凯很快就进入梦乡。
其实,不仅是孟凯,许多人在倒下之后,都早早的睡了……
没办法,昨天晚上太闹腾了!本来就睡得晚,后来先是被人闹腾了一下,而后又一把大火,折腾到天亮。再加上今天天气闷热,令人难以忍受,所以很多人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当然了,由于昨日被袭的缘故,孟凯在睡觉前,也加强了警戒……
夜色,越来越浓。
飞乌蛮的营地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人们都睡得好香甜。
大约快到子时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咕隆隆,那鼓声震天介的响。
孟凯蓦地睁开眼,唰的就坐起来,顺手抄起大刀。
“该死的唐狗,又想要偷袭啊?“
他发出一声怒吼,起身从旁边牵马过来,翻身跨上。
与此同时,许多蛮兵也都被惊醒,他们呼喊着,朝辕门外冲了出去,一个个恍若凶神恶煞。
“唐狗在哪里,唐狗在哪里?“
营地里,灯火通明。
孟凯率部冲出辕门,向四处张望。
门外值守的蛮兵却一脸茫然,听到孟凯询问,便回答道:“大王,未见有唐狗出现。”
“那鼓声从何处传来?”
“不知道啊……我们也在寻找?”
孟凯闻听,不禁咬牙切齿。因为这个时候,那战鼓声已经消失,营地四周,寂静无声。
“给我搜!”
孟凯厉声喊喝。
“大王,且慢!”
一个青年上前,把孟凯拦住。
他叫孟渊,是孟凯的儿子,甚得孟凯喜爱。
“父亲,方才听鼓声,似乎人数不少……冒然出去,只怕会中了埋伏,切不可冲动。”
“那你说怎么办?”
“父亲,唐狗三番五次耍这种手段,却不敢出现,说明他们兵力不多,更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既然如此,便命孩儿们加强警戒就是,料他们也不敢前来袭扰。”
孟凯闻听,不禁点头。
当下,他下令加强警戒,便带着众人返回营地。
没有敌人偷袭?
唐人只敢用这种把戏来骚扰吗?
飞乌蛮部众见状,也都松了口气,在检查过营地之后,又纷纷回到住处去休息……
孟凯端坐大帐,和孟渊、孟河两个儿子说话。
三人就这么聊着,一直过了丑时,也不见再有动静,而孟凯也渐渐的,有点熬不住了。
“父亲,不如你接着休息,这里有我和孟河值守,料那唐狗休想偷袭成功。”
孟渊谨慎,孟河骁勇,也是孟凯最为信任的两个儿子。
他想了一想,便答应了两人,起身离开大帐,前去休息……而孟渊和孟河,继续留在大帐中。
方才还喧嚣的营地,复又渐渐归于平静。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营地的黑影中走出来。
她一身蛮兵打扮,手里拿着一杆比他个头还高的长矛,身上却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在距离大帐有三十步的时候,她停下来,靠着一棵大树观察。
见大帐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立刻把长矛平放在地上,身形如同一只灵猫般,眨眼间就到了大帐外,藏在阴影之中。
她侧耳倾听大帐里的动静,却又一动不动。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营地外咕隆隆再次传来了震天介的战鼓声想,似乎比前次的声音还大。
孟河在大帐里听到鼓声,顿时勃然大怒。
“该死的唐狗,只会耍这种手段,有种与我面对面一战。”
说着话,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孟渊也站起身,笑着道:“唐人越是如此,就越说明他们没有底气,只能用这种……”
他跟在孟河身后走出了大帐,眼角余光却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心中顿时就是一惊。孟渊张嘴想要呼喊,可未等他开口,一抹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冰冷的刀锋,割开了他的喉咙。他想要说话,可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耳边只听得那鲜血呈血雾一般从喉咙里喷出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孟渊听到那声音,却觉得很美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