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原始了!
越是找不到人类踪迹,夏云就越是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
夏云画着野人,野人也盯着夏云。然后,他一步步走向河边。
当夏云终于完成最后一笔,长长地舒了口气,微笑着抬头,就见野人下了河。他心里一惊,立即反手将炭笔和画塞进背在背上的旅行包里,起身准备离开。
到底是野蛮人,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今天他饿了就想来宰了自己了,没有河流的阻隔夏云可不敢再呆下去。
夏云的举动犹如点燃野人的导火线,野人加快了速度,扑腾几下就冲上岸,*的扑了过来,雄伟的身躯犹如泰山压顶般扑来,将慌张的青年扑倒在地。
这一切变故发生的太快,夏云本来不及施展任何自卫措施,只感觉腰间猛地一紧,紧接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失衡,他被人扛在了肩上。
岩扛着夏云,兴奋异常,立即往回赶。被强行拖下了水时,夏云很倒霉的正好换气,顿时呛住,温和的水流化作了利器狠狠刺激着他的内脏,肺腔痛得快要爆炸。
夏云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就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乱动,安静的闭着口鼻。很快野人游上了岸,夏云也终于得以呼吸,咳嗽出了吸入的水。
野人果然极其擅长奔跑,力量更是大得令人惊心,扛着身高一米八零、体重一百三的他竟也毫不吃力。夏云一边咳一边看着快速移动的地面,包里的东西被甩得哐当作响,一下又一下的撞着他的后脑勺。
夏云被人抗在肩上在树林里飞窜,野人灵活得就像只小鸟,真不负他那双半兽的腿。在夏云看不见的角度,岩干净凌厉的脸庞是全然的兴奋狂喜,眼里的光芒亮得灼人,跑得前所未有的快,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一阵风。
岩想要表现的心态却苦了夏云,他被颠得像个装着糠的麻袋,柔软的腹部顶在岩坚硬的肩骨上,每一次大的动作都会让他腹痛如绞。
此时夏云后悔无比,他不该放松警惕的。野人要吃掉他吗?他会被活活烤熟吗?就像电影里那样。
视野中的物体模糊一片,旁边的景物倒带般往后拉,夏云本来就饿得浑身无力,更别说在剧烈痛苦下挣脱野人了。
身体不堪重负,夏云的思维却异常的清醒。出国后他随性买了一把价格不便宜的钢刀做纪念品,虽然没开刃,但匕首的形状和其坚硬程度至少能给人痛苦。
夏云反过手费力地摸索到拉链,随着颠簸缓缓拉开了背包,伸手进去,腹触碰到了冰冷的金属。他心里一喜,动作不由有些急促,就在这时,岩正巧岩踩在石块上一个飞跃,旅行包里的物品哗啦一声全抖了下来。
夏云猝然抬头,怔怔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物品。今早采摘的两个油桃、刚完成的画……还有通身黑亮匕首。
夏云保持这个姿势足足十几秒钟,脸色一阵阵发白,脑中又是悔恨又是茫然。现在该怎么办?野人是独居还是群居?如果是群居的话,或许他可以尝试勾引女野人?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激怒男野人。
夏云估摸着过去了半个小时,野人带着他来到了一个类似部落的山脚,速度也放慢了。虽然疼痛让这段时间过的特别慢,他却觉得时间还是太快。他不想死,哪怕是在痛苦中拖延时间。
耳中有了说话的声音,夏云抱住野人的腰稳固自己的身体,将头靠在野人后腰上,留意其它野人。
跳动的视野中出现好几个棕色人影,万幸,那些野人对他被扛回来没多大反应,只是盯着他看。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似乎不是英语,反正夏云是完全听不懂。
眼前光线一暗,*辣的日光被隔绝了,夏云被带进了一个尚有着泥土气息的山洞里。
进入洞中,空气陡然凉爽。夏云一身冷汗,乍然进入阴凉的地方让他皮肤冒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
他只来得及看清这是一个很小的洞,就被丢在了一堆蓬松的枯草中,高空落地的晕眩也随之而来,夏云脑袋一阵晕乎。
岩站在草堆旁,凝视着草中的人舔了舔嘴唇。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弱得多,他只是把他扛回来,他怎么就这么虚弱了?
不过没关系,再弱他有信心一个人养活他,和以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