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瞪目结舌:“……”果然是这样。
哽了好一会儿,夏云在心里说了一句户:这残暴的部落。
叶看着地上的小麦,好奇地道:“你在干什么?那么多草籽,用来干嘛啊?”
“吃啊。”夏云说着又走到太阳下,一步一摇的踢小麦。
“啊?你吃啊?”叶随手丢掉石头,也走到小麦地里踢麦子,过了一会儿,他后知后觉地倒抽了口气:“好烫。”
坚硬的趾甲感应迟钝,等感应到了,跳出来还如蛆附骨的炙热难忍。
叶心疼地看着若无其事的夏云,说:“你别踢了,别把肉烫熟了。”
夏云笑笑,不理会。叶适应了一会儿,也不觉得多烫了,帮着夏云翻动小麦。
岩背着最后一背篓小麦跑回来,看见夏云步履蹒跚地从小麦中走出来,忙跑过去扶住他。
“不是叫你别做事吗?快去洗把脸凉快凉快。”岩责备了一句,问:“还有多少要翻?我去。”
夏云摇头,“都翻完了,你把这一篓摊外面就行了。”
“好,你快进去。”
“嗯。”
夏云一步步走到河边洗了把脸,回到山洞,三只小貂欢快地爬到了他身上,吱吱的欢叫。
母貂已经被送走了,这三只小家伙被夏云养得白白胖胖,俨然将这个山洞当做了自己的家,估计还以为夏云是它们的母亲。
过了一会儿,岩提着一串洗干净的葡萄走进来,看见夏云抱着貂像抱孩子一样,有些吃味。
走过去摸摸夏云的肚子,岩说:“别压倒孩子了。”
夏云把貂往旁边挪了挪,伸长脖子咬了颗葡萄。岩心里一软,专心给夏云喂水果起来。
山洞里摆着几大筐小麦,外面还有厚厚的一大片。岩忧心忡忡地说:“那么多谷子,怎么放啊?我可以再挖一个山洞,但这些谷子按你说的磨成粉,这竹筐就装不了了吧?”
夏云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说:“我想用泥巴做容器,用火烧一烧,会硬一些吧。”只是如果不能烧成陶,装的面粉就会染上灰尘。能涂上一层东西就好了。
也不知道陶需要多高温度才能烧制出来,做个大窑试一下吧。
想着夏云就去做了,他在地上画出设计图,岩便在山上挖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窑。
窑就是个小山洞,有一个喂柴口和一个出烟口。在洞里生了火,堵上喂柴的洞,里面的温度就会非常高。
他们将泥巴做的容器往里一放,烧了整整八个小时。拿出来时,就烧成了异常坚硬表面细腻的……土罐子。
土罐子非常坚硬,但用石头用力刮也能刮出一点粉末,不过只要不受潮,用来装面粉足够了。
然后磨面,晒干,碾碎装罐,时间就忙碌中一天天过去。
忙完了所有事,树林已经染上了几分黄意,温度也悄然寒凉了。
夏云身体沉重到难以行走,很少出门,天天呆在这个壁柜般的窝里,还没感觉气温有多大变化。
这日,岩带着猎物回来,叫夏云出来吃东西,夏云才感觉到冬天来临的气息。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突然从避风的地方走出来,夏云被风吹得打了个冷颤。他想抱住双臂,却要照顾高高隆起的大腿和腹部而不得不放弃,即便如此,他也行动艰难。岩忙上前扶夏云。
现在阳光不那么炙热了,生火变得困难。岩让夏云先坐在树背后等着,他蹲在太阳下生火。
好半天才点燃火,回头一看,夏云缩成了一团,岩担忧道:“你很冷吗?”
夏云在手里呵了口气,“嗯。”
岩叉着腰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我帮你做食物,你进去躲着。”
夏云摇头,“我想吃煎饼,你不会。”
岩无言。
锅是陶制的,经过一段时间练习,夏云已经学会了烧陶。新挖的储物山洞里摆了十几个大缸,四缸面粉,两缸小麦和五缸晒干的花生,另还有一小桶凝固的野猪油。
今天部落的人都行色匆匆,神色肃然,将猎物抗回来就又出门。夏云看见叶也扛着猎物从山林回来,脸上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劲。
他一边做食物,一边奇怪地到处看,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夏云一愣,立即又扭头去看,人已经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岩沉声道:“白毛人来取食物了,我等你吃完也要去捕猎。”
夏云想起以前岩说过白毛人很强悍,那时他很无感,但此时关系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就不能忽视了。
“他们要多少猎物?”
“一个人五头猎物,我们两个十头,现在就是抢着捕猎,越迟越难抓。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好。”岩担忧的紧了紧怀抱,感觉怀里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心里一阵难受。
夏云点头,等土锅烧热了,挖了一坨猪油放进锅里,开始煎饼。煎完饼后又炒了一把花生,最后还打了一碗青菜鸡蛋汤。
午餐就是这些,岩也吃了几口,就出门捕猎了。
夏云看着突然变得萧索的部落,第一次感同身受,对白毛人的行为感到不忿。
一个人五头猎物,一百五十人就是七百多头猎物,还是大型猎物。可以预见,这个冬天的食物会更紧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