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竟然有这种事情!”一个宫女睁大了眼睛,踮起脚尖往后边那进屋子看了看,一面叹息:“真真是最难猜测君王心,原以为皇上是喜欢那位的。”
“说什么呢,快噤声,莫要毁了瑛小姐的闺誉。”有个宫女将她一把拖到旁边去:“怎么就说得这么大大咧咧的,即便是旁人心里头不往别处猜,就是让瑛小姐听见了心里头也是难受呢。”
众人站在墙角唏嘘一阵,说了一阵子别的话,这才慢慢的散开了去。
虽说这映月宫里的宫女内侍们念着慕瑛的好,不想让她听了伤心,可这世上却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闲言碎语,终究是入了慕瑛的耳朵。
这话却是灵慧公主传过来的。
一袭紫色衣裳如飓风般卷着冲了进来,她的脸上有气愤不已的神色。
“瑛妹,我错了,我皇兄他……”灵慧公主说得愤愤不平,一脸通红:“我还以为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万万没想到他却会这般待那沉樱……”
“慧姐姐,你在说什么?”慕瑛惊诧的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皇上与樊绵福,又关我什么事情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慧姐姐怎么就将我们扯到一处去了呢?”
灵慧公主惊奇的看了看慕瑛的脸,想了一上午的那些安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讪讪的止住话头,笑得尴尬:“原来瑛妹并不在意我皇兄,不在意便好,便好。”
“慧姐姐,我们女儿家,怎么能将在意不在意挂在嘴边?说出去以后没由得让人听了笑话去,以后快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慕瑛施施然站了起来:“慧姐姐,咱们去找黎娘子,跟她说说昨日打的棋谱。”
“好,我们一道去,今日我肯定也能胜你。”灵慧公主见着慕瑛脸色如常,只当她真五芥蒂,心里欢喜挽住了慕瑛的手:“走走走。”
赫连铖走进映月宫的时候,见走廊上一扇帘子放了下来,将走廊的那一边遮得严严实实,帘子上头绣着娇艳的牡丹花,在绿叶里露出洁白的花瓣,远远望过去,栩栩如生,仿佛还能闻到它的芬芳。
“瑛妹,你还不往这边来,我可要占住这边一块了。”帘子后头,传来灵慧公主欢快的声音:“你看,我只要将你最后一个眼做死,你这边便没了气。”
“慧姐姐,你难道没有发现,你东边这块已经大势已去了?”慕瑛清脆的声音响起,撩拨得赫连铖的心痒痒的,他快走了两步上了台阶,才一探头,就见长廊里摆着一张小方桌,慕瑛与灵慧公主面对面坐着,两人专心致志看着棋盘,正中坐着黎娘子,也是低头看着那桌面,不住点头:“这番厮杀,也算得上激烈了,公主,你若是再不来这边顺气,只怕全部会被瑛小姐围死了。”
“灵慧,你们在下棋?”赫连铖大步走了过去,探头一望,见着棋盘里黑白对垒,局势相当清楚,黑棋占的优势比白棋要大。
“皇兄,这还用问吗?”灵慧公主懒洋洋的拈起一枚白棋,忽然没有想与赫连铖说话的劲头,自从经过昨晚沉樱变成受宠的樊绵福开始,她便觉得这个自幼关系好的皇兄没有原来以为的那般好,总觉得他有几分猥琐。
见灵慧公主有些冷淡,赫连铖不免有些讪讪然,再往慕瑛那边看了过去,就见她低着头,手里抓着一枚黑色棋子,似乎在思考什么,根本没有抬眼看自己,更是兴趣索然。这边黎娘子站了起来,半弯着腰:“皇上请坐。”
赫连铖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盯住了慕瑛。
慕瑛正眼也没瞧他,只是连声催促灵慧公主:“慧姐姐,你快些落子。”
灵慧公主将手一伸,把棋盘上的子和到了一处,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我太轻敌故此输了,这还不行吗?”
“慧姐姐?”慕瑛一怔,抬头看过去,就见灵慧公主一脸狡狯的笑容:“瑛妹,咱们玩秋千去,下了两盘棋,我头都痛了。”
慕瑛即刻便明白,灵慧公主是想替她甩开赫连铖呢,她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好,我正好也坐着有些乏了,咱们去秋千架子那边荡荡。”
灵慧公主从那边绕了过来,两人跟没有看见赫连铖一般,手携手的往前边走了过去。